燕唐神龙十年五月十五日,远东海兰泡已经成为一座军营,征漠河东道行营的各路军马已经聚齐。
大总管单思敬,三位副总管,黑水都督府都督李献诚,安东都护府副都护安东守捉裴玄圭,帝国禁军右威卫云麾将军燕君鸾均已抵达。
三万右威卫禁军,三万黑水军,两万安东守捉军,一万平壤军,八万燕唐大军此刻猬集海兰泡。
此外,海兰泡外围还有三万远东十三部的藩兵,包括流鬼国雇佣兵在内的一万佣兵。
帝国三公主右威卫云麾将军燕琼燕君鸾现在很忙,自从四月再入远东,五月初抵达海兰泡,诸事不断,禁军的骄兵悍将开始拖拖拉拉,在五月十日大总管限定点卯的日子仍有几个折冲府未到,单大总管和监军御史来自河东道的监察御史郑裴雅河岸边一站,冷冷的看着迟到的禁军,一言不。
燕君鸾不得不痛下狠心,三个折冲都尉每人一百军棍,里面就有帝国十大将门之一的卢国公府子弟程彭。
今日,三公主燕君鸾巡视完禁军大营,好在几个挨打都尉均是军中老油条,伤势已好就浑不在意。
三公主云麾将军燕君鸾正带着军中长史参军等诸将准备回行辕,一匹快马赶到,燕将军一看竟然是前往阿尔丹前线的秦冲都尉属下。
接过急信,看罢脸色就变了。
边上右威卫长史游骑将军祝武是老军伍,从军已近二十载,出言询问:“燕将军,可有紧急军务?”
燕君鸾递过信件,祝武一扫看是右威卫折冲都尉秦冲的奏报,再一细看也大惊失色。
秦冲是厚道人,信中也不提早几日行军辛苦,直言打狼坡敌我形势,突厥骑兵六万对燕唐步兵三万,打狼坡地势有利骑军冲锋,燕唐方面准备欠妥,明日大战形势不明,望海兰泡大营做好应对。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应即刻去寻大总管商议”老行伍祝武一看就明了,这岂止形势不明,简直是大大不妙。
几个右威卫将校看了也是脸色变了,几个性急的立刻开骂:“这是哪个猪头猪脑的下的军令?三万步兵对六万骑兵?这不是把我禁军将士陷入绝地吗?”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单大总管行辕,只见裴玄圭副总管也在,那李献诚都督自从前些日子挨了大总管的训斥,现在灰溜溜的待在军营不敢造次。
单大总管看来心情不错,喝着茶水和副手裴玄圭说笑着,见右威卫众将进来不禁问如此惊慌是有何事?
燕副总管立即递过秦冲都尉的急件,右威卫长史祝武拱手道“请大总管救我禁军将士”
单大总管接过信件一扫,问道“阿尔丹方面的信件?”
“正是,阿尔丹方面现在是庙街都尉独孤天星统领,可他定下如此对敌方略,完全是置我燕唐大军于死地啊”三公主燕琼也不理解那往日神勇无比处事精明的庙街魔狼带军怎么如此昏庸。
“此事已过两日,恐怕阿尔丹方面战事已不可收拾,我海兰泡要及时作出应对啊”还是祝武老成持重,急忙建议作出补救措施。
“怎么就不可收拾?置于死地了?”单大总管看着信件似笑非笑的问道。
“突厥六万骑军在平缓坡地冲击三万杂军,如此战略居然不顾我禁军将领强烈阻止而执行,如此昏庸指挥应致以军法”右威卫一激进校尉立刻大声建言,咆哮声引起边上正在记录的王江南三位新晋参军事注目。
“燕副总管,这就是你禁军的行事作风?”边上裴玄圭听闻有人要军法处置独孤天星,禁不住出言讽之。
“大总管,裴副总管,此事那独孤都尉确实处置欠妥”右威卫云麾将军燕君鸾立刻针锋相对。
“看来,前几日的军棍还没打醒你们右威卫禁军啊,”单大总管揉揉额头。
啪的一声,单副大总管一拍桌案,“你们禁军倒个个是军事奇才啊,仅凭一封信就判断我燕唐必败,仅凭一封信就说那独孤天星昏庸无能,你们认为他是拿你们禁军将士性命做儿戏?”
“出前我就交代那秦冲和段云前往阿尔丹要听令独孤都尉,现在倒好,才几日就来信埋怨,口称布置不妥,事有不谐。我告诉你们,独孤都尉三年前就这海兰泡以三万残兵对抗突厥十五万大军,三万对六万,我看他还压根就没算上你们禁军,你们倒好,一个个口出狂言,妄言非议,情况不明就要军法处置,这次远征是不是让你们右威卫去可以拿下漠河了?”
下面右威卫诸将一片寂然,但脸上犹自愤愤。
“行营既然让独孤都尉主持阿尔丹战线,就应该信任他,当时你燕副总管怎么没提出换人?现在倒好,一有风吹草动,就军法从事?告诉你们,他独孤天星我还没处置他的权力,要军法处置他必须报安东大都护府。”
“此信我也收到了,已看过,马上在回信让那秦都尉安分点,不要一点小事就越过独孤都尉报到行营,不遵号令就给某滚回来”
“可是。。可是这不是小事,这关系阿尔丹战线的安稳,关系我禁军两千多将士的安危。”燕君鸾将军脸红耳赤的据理力争。
“是么?你两千多禁军就是性命贵重,那边还有庙街折冲府远东十三部都不是帝国将士?他们的性命安危就不在你们禁军眼里?”单大总管冷笑的点出右威卫众将的心理阴暗面。
右威卫诸将陪着自家云麾将军面色青,不禁对那下达昏庸军令的独孤都尉恨之入骨。
见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