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酒楼菜式自然以河鲜为主,温钰带人去新筑那边疏浚漕渠了,每次均能带回不少鱼鳖鳅鳝,管委会的人均吃腻了,倒是圣人与张相公对这原生的鱼鲜很是赞扬。
大盘的鱼,大碟的虾,大锅的鳖,大盆的泥鳅,炖的煮的煎的炒的,麻辣的清淡的家常的,一众食客们大快朵颐。
“这跟着远东侯,这口腹均是有福啊,某最近已胖了一圈”饭后一杯茶,华师大学堂的教学总务姚崇就开始赞扬华师大的司业独孤心慈。
“胖点好,姚少保为国操劳半生,也该享点福了,让这小子好生侍候着,若有半点懈怠,某来收拾他”圣人也笑道。
“那好啊,这小子最近又诳某去开元杂报做什么主编,自己却整日躺着看春雨,让人很是无奈啊”姚崇继续告御状。
“开元杂报的主编?那倒很合姚少保的心意啊?某昨日看了最近的一期杂报,那个点评很是入骨三分啊,原来是姚少保的手笔”张说也笑道,只是话语说的就让人各有各的理解了。
“呵呵,某以后仍会时不时的点评一下朝政的,张相公的施政方略某可时刻得看着,某到时若有点评不当之处还需担待一二啊?”姚崇也不是好惹的鸟。
“那个绝胜烟柳满皇都就是汝的新作吧?作者心雅?汝这是时刻不忘秀恩爱啊?”圣人赶忙岔开话题。
“那圣人是觉得天星这句好呢还是贺侍郎的二月春风似剪刀好呢?”纳兰妃雅问道。
“贺侍郎的更传神,但汝的这句绝胜烟柳满皇都更有气势,某更喜欢天星的这诗句”圣人的臀部坐的很正。
“圣人也看开元杂报?订了年报没?”独孤心慈表示稀奇。
“年报?什么年报?某的报纸是冯大伴与某的?”
“年报就是一年的报纸咯,一年八十期呢?订年报八折优惠哟?嘿,老冯啊?汝拿报纸付钱了的没?没付?汝这是徇私舞弊啊?圣人的年报汝来出钱订啊?三贯钱呢?汝今日亦需付这酒席的账啊。”独孤心慈叫道。
“汝这真是钻到钱眼里了,三贯钱也叫叫嚷嚷的?”
“那当然,某与圣人五十万贯眉头也不皱一下,但生意归生意,一文钱的生意亦需有个账目,不如这生意不就乱套了”
“汝说的也在理,好吧,这年报某订了,汝替某出”圣人也笑呵呵应道。
“好吧,某出就某出,那张相公的报纸呢?亦要某来出?”独孤心慈又去寻张说相公说话。
“呃,某的还是某来出吧?”张说噎到。
“汝来出什么啊?中书省的报纸自然走公账啊?汝等每月买笔墨纸砚什么的不要花银钱啊?这个帐就走文具的帐呗?”独孤心慈继续嚷道。
“汝这小子,那个暖炉生意如此,这个报纸汝也这般整治?”圣人哭笑不得。
“暖炉生意那是改善燕唐官员们的办公环境,有了良好的环境工作效率更高不是?这个报纸可就是为了提高燕唐官员们的理政能力的哦,所谓一天不看报大事不知道,一天不看报等于睡大觉”
“恩,远东侯说的有道理,中书省也订年报”张说相公赶紧阻止其念经。
“中书省有张相公,还有宇文融侍郎,还有六位舍人,还有主书四人,主事四人一共十六份年报,诚惠五十贯”独孤心慈赶紧敲定。
“某要那么多报纸作甚?”张说相公有点懵。
“这个只订一份报纸啊?报纸送到,是张相公先看呢还是宇文侍郎先看呢?张相公读报慢不慢?若遇到心喜文章品鉴个半天两天的,那些舍人与主事们皆伸着脑袋等着?”独孤心慈振振有词。
“订吧订吧,二十份?二十份也不够啊?还有补阙、起居,令使,等也一人一份?”张说被忽悠的晕头转向。
“绿袍官员没人权,不用理他们,给他们一份公用的即可,先保证绯袍人手一份,老冯,回去让冯平常去门下省统计一下有多少绯袍的,人均一份年报啊?这才对嘛?俗话说不患寡只患不均嘛”
众人顿觉受教育了。
“汝这一套一套的很多道理嘛?那汝说说这募兵该怎么整治?”圣人是笑非笑的说着。
“某等说说愉快的话题可不可以?”独孤心慈立即幽怨的回答。
“只是让汝说说看,又不是非要汝来主持?这天下五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的是?”圣人冷笑。
“只是说说?”独孤心慈无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掰扯几句是不行了,于是饮口茶叹道:
“这个募兵其实很简单的,随意找个将军之类的就可以了,刚开始嘛?试行嘛,就跟佣兵一样,给口饭吃就大把的人跟着,兵旗一树,饭堂一开,营帐自建,找几个正规的校尉都尉带着,练个几个月,往战场上一放,一两场下来就是精兵了”
“是么?这么简单?那汝怎地还推三阻四的?”圣人斜眼看他。
“呃,这个其实也很难的”独孤心慈马上开动脑筋“难就难在与禁军十六卫的职责划分上?现在这个募兵有个名义了吗?编制旗号什么的有了么?”
“还在商议,说说汝的看法?”张说相公也笑眯眯的说道。
“呃,某说就某说吧,这个募兵先要有名义,毕竟十六卫禁军现今还是不能动的,但亦不能以他们的名义募兵吧?那就换个名义吧?既然是需长期服役的,那就叫长从宿卫吧?如果募兵时就说要去打仗肯定征不来多少,叫宿卫的意思就是先当护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