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心慈与纳兰妃雅出楼,自然如脱笼之鸟,独孤心慈一手提着个箱子,一手牵着纳兰妃雅的纤手。
箱子里自然是刚刚顺走的酒壶。
“一个酒壶有什么好宝贝的?”纳兰妃雅鄙视。
“呵呵”独孤心慈见周遭人甚众,就不多言。
两人回到先前饮宴的廊庑,两个徒弟还在倚阑观灯。
“酒壶没什么好的?稍微精致点,放到东市也就一两贯的事,但汝看这这个?”独孤心慈从木箱掏出一个酒盅递给纳兰妃雅。
“这不是跟酒壶配套的酒杯么?”纳兰妃雅疑惑的接过来,一触手顿觉异样。
“这不是白银?”纳兰妃雅端详一下“秘银?”
“小雅的眼光不错”独孤心慈赞道。
秘银,像银却非银,外表亦是银白,却质地坚硬百倍,铸剑若加入少许,无坚不摧,无力能毁,更重要的是秘银乃术师法宝,能加倍增幅法力。
“汝之运气还真不错”纳兰妃雅叹道,递还酒杯。
独孤心慈不接“某又无力施展法术了,给小雅正好”
纳兰妃雅听闻心喜,也不客套,说道“某寻人给熔炼几件法器,给汝徒弟一套”
“那亦可,可惜八个酒杯就只有这一个是秘银的”独孤心慈还不满足。
纳兰妃雅失笑“这一个足有一两重,就这一两重的秘银没个十万贯怕是买不到,汝就知足吧”
独孤心慈笑笑,却跟全一权说道“某等去城墙上赏月,汝等同去”
“某和小杜甫还是等郡王一起回府吧”全一权不想跟去做大灯笼。
“一起去热闹点”纳兰妃雅也邀请。
于是全一权施展一个风系术法,把小杜甫移到楼内,自己亦翻过窗户。
“把那些案几也送到大堂吧?”纳兰妃雅还是很注重细节的,搬到窗户外廊庑的吃食案几也回归原位,免得到时候收拾的宫内宦者嘀咕。
师徒三人又忙碌一阵,把案几回还,独孤心慈还寻了几样吃食用个盒子装着,等会宵夜亦有了着落。
独孤心慈与那个守卫的千牛卫打个招呼,就施施然下楼。
二楼依旧热闹,太子在诸多亲王的簇拥下与众臣工谈笑宴宴,丝毫不关心这几人的行踪。
纳兰妃雅熟悉兴庆宫,在前带路,穿过一楼来到南向楼下一排廊庑。
花萼相辉楼楼下有两排廊庑,连通兴庆宫西南隅的勤政务本楼,此刻亦摆满宴席。
独孤心慈眼利,看到东边靠龙池方向的一群人中正是温钰韦斌杨秋祖咏等翰林待诏。
遂顺着东廊行走而去。
一路的绿袍臣工自顾谈笑饮宴,并不关心这四位提前离宴的奇葩组合。
“正说汝呢?怎地不在楼上?来这四面透风之处作甚?”祖咏亦看到独孤心慈过来,开着玩笑。
“某等去爬城墙赏月,过来跟汝等打个招呼,明日无事随某去仪秋宫玩耍去?”独孤心慈邀请众人去独孤皇太后处做客。
“这好么?”杨秋并未与独孤皇太后照面,在辋川时,士子们走后皇太后才驾临,只有温钰曾见过皇太后,但众人皆认识剑舞出众的独孤伽罗。
“什么好不好的?说好了,皆来啊,恩,有女朋友的亦可带来,见到王维给其说声,同去啊”独孤心慈蛮横的替他们决定了。
“某还想着明日去广运潭呢?都耽搁了两天了”温钰郁闷。
“再耽搁一天亦无大碍,某可跟汝说啊,这个广运潭疏浚由万年县承担了,与工部和户部没干系了,汝还是某强行留下的,某兄弟可就绑在广运潭了,两年内若不能完成,某可就只有跳水了”独孤心慈轻描淡写,把许多凶险一笔带过,但亦让众人吃惊。
“细节某可没那闲工夫述说,汝等自会知晓,这两日好好玩耍,后日温大郎可就有的忙了”
温钰见后面还有流求女帝,遂压住满腹疑惑。
独孤心慈在他们的案几上捡颗樱桃尝尝,正准备离去,却见冯元一匆匆而来。
“酒水给郡王带走即可啊,某去赏月可不好带着”独孤心慈疑惑。圣人交代让其找冯一元要乾和葡萄酒。
“圣人还有事与汝交代”冯元一也无好脸色,他今夜被圣人支使来寻独孤心慈已两次了。
独孤心慈望望天色,一轮圆月正当空,应快到戌时了,遂叹道“什么事不能一气儿说完呢?这不刚下来?又得上去?小雅就在此等等,某去去就来。”
独孤心慈拔腿准备再上三楼一趟,冯元一却说圣人与众相公下楼来了,在此等待即可。
于是独孤心慈和纳兰妃雅顺势坐下,与一众好友聊天。
“韦二郎明日可得去啊,汝等四人正好一桌麻将”独孤心慈还调笑起韦斌。
“只要汝不上桌,他们三人可不是某之对手”韦二郎傲娇。
“麻将可是各凭运气”祖咏不服。
“户部不管广运潭了?”温钰员外郎却忧心忡忡。
“上元节谈那些糟心事做甚么?汝等刚才聊什么呢?”独孤心慈的宗旨就是玩就玩个痛快,玩耍时谈公事多无趣?
“某等在分曹射覆”杨秋笑道“祖咏刚作一诗谜,让汝也动动脑筋”
?射覆,射者,猜度也;覆者,遮盖隐藏也。覆者先用诗文、成语和典故因隐寓某一事物,射者猜度,用隐寓该事物的另一诗文、成语和典故等揭谜底。参加者人数不拘,常法仍以两到十人为一组。每组设一个监令,观察依令行饮的次序。此人被命名为“明府”,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