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心慈看看周遭,有惊醒的起身梳洗,有继续酣睡的,想想起身出院门到马棚,先解决一下内存,在就着池水梳洗一下。温韦二人也跟来,见此偏僻,不像院内更衣处拥挤,也有些小惊喜。
昨日遇见的金吾卫李青都尉恰巧又巡视过来,见此施礼。
“若是平日,到某等卫衙歇息即可,但今日尚有诗赋考,怠慢怠慢,等交卷后即可来某处歇息”
温钰和韦斌二位郎君惊奇的看着独孤心慈。
“无妨无妨,等某交卷,定往都尉卫衙一观,可不能少酒哦”
“自然,只是某处酒水可不比庙街烧刀子啊”
“无妨,某自带酒水即可”独孤心慈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午时就再烦劳李都尉”
李都尉也哈哈大笑,也不犹豫,即刻答应,只要考生不离开金吾卫视线,自无别事,一番约定,两厢欢愉。
都尉看左右均乃金吾卫将士,唤一属下拿来吃食,虽也只是胡饼面汤,但总是热的,比之贡院内的吃食还是丰盛许多。
众人蹲在马棚边,边吃边聊。
独孤心慈也知道了此都尉姓李名青,卫国公府子弟。于是越谈越欢,直至礼部吏员前来布置考场,分白卷。
辰时第二场诗赋考开场。
题目很简单,赋得岱岳。
独孤心慈略作思索,提笔挥就: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吏部考功司主事李源见了,哭笑不得,缓步过来一看,虽心有准备,但仍吸了一口凉气,这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独孤心慈睁眼,笑笑,摇摇头,继续闭目神游天外。
不多时竟然6续有人交卷,独孤心慈也收起笔纸和砚台,李源过来,独孤心慈伸手把考卷交与他,李源叹口气,接过转身替他去交卷。
边上金吾卫偷笑,别的士子均自行交卷,这位倒好,监考官成了他的交卷专使。
独孤心慈随即起身,径自和金吾卫李青都尉到贡院西对面的金吾卫卫衙聊天带睡觉去了。
午后李青巡视完毕即拿来一个铜炉和诸多食材,独孤心慈也从他的百宝木箱里拿出酒水,稍微整治一下,正欲饮宴,门外进来一壮汉。
壮汉浓髯黑面,全身明光铠,腰挎千牛刀,进门即哈哈大笑“独孤魔狼,闯入皇城意欲何为?”
独孤心慈抬头一看,懒洋洋的说道“稽查汝等懒散兵痞”
此人正是李都尉姐夫,卢国公府小公爷程彭都尉。
“白衣独孤心慈见过程将军”独孤心慈拱手。
“少来这一套”程彭端起酒坛狂饮一口“好酒,汝个奸商,长安市面上的烧刀子比汝这酒差多了”
“边县劣酒怎能入小公爷之口”独孤心慈并不起身,慢咽细嚼一口鸡块。
“那请小王爷赏小的一口好酒”程彭也是嘴利之人。
李青一听,好嘛,独孤心慈乃辽阳郡王独孤贞嗣子,可不是小王爷吗?
“某今日进皇城乃为制科,仅带此一坛酒水,均被汝喝光,某等如何进食?”
“制科?科考?汝一折冲都尉,辽阳郡王嗣子来科考?”程彭有点头晕。
“怎么就不行?某现为白衣”
“好好,行行,只不过今科乃特科,参考士子听闻已近万,均为燕唐名士,汝一武夫,会卖弄两句酸诗就能入第?”
“哼,某若入第又如何?本郎君的才华岂是汝一憨夫能猜测的?”
“魔狼进士,想想也有趣”程彭笑道。
“得,无酒了,程都尉高升了?千牛将军?得请酒啊?去拿酒”
“某刚下值,哪有酒水?”
两人看看李青都尉。
“某正当值,岂能藏酒?”李青苦笑,刚才就未饮酒。
“无趣无趣”程彭叹道。
“大熊和阿狗在朱雀门外,车内倒有酒,就看汝等能否带入皇城”
“带点酒水入皇城又如何?那些侍郎少卿什么的经常带酒入衙”程彭大喜,急忙吩咐妹夫李青前去取酒。
一刻钟,李青就回返,身后居然跟着大熊和阿狗,大熊和阿狗各提两坛烧刀子。
“早知阿狗有簪花令,这皇城岂不自由进出?”李青笑道。
“某等无事进出皇城做甚?”独孤心慈笑道。“笨熊,把酒都拿出来作甚,某考完后缺酒看本郎君怎么罚汝?”
“大半年不见,独孤大术师倒忒小气了”程彭将军嘲笑。
“汝当此酒真为曲江池的水啊?”
“好酒,好久没这么痛饮了”程彭不理,自顾开坛痛饮。
“醉死汝个棒子”
等谈及科考诗题,赋得岱岳,程彭笑称那是他祖居,若早日来,可随其去看看,此刻科举倒也有物可言。
“要不科考后某随汝前去赏玩”独孤心慈笑道。
“某等当值,岂能随意有假”程彭摇头。
“程将军尽可一试,保汝得假”
“真有把握”程彭狐疑。
“封禅?”李青若有所思吐出一词。
程彭也有所觉,却岔开话题嘲笑独孤心慈尚未娶亲。
独孤心慈则笑问驸马都尉可有夫权?程彭大兄乃驸马都尉,此刻亦语塞,大唐公主,那可是越长安三乱的存在。
许是久别故友兴致高,程彭喝得烂醉如泥,李青只好等下值送其回府,独孤心慈也不便夜宿卫衙,也告辞返回贡院。
等独孤心慈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