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趁夜到了恭王府里一趟,不管叶瑾说的话真的还是假的,他觉得作为兄长都有必要亲自去查探一番。
苏妍儿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是不是血婴,这很重要。
“公子你来了?”
舒姑姑没想到她刚刚传递消息出去,她们家公子就立刻来了,这证明着至少她们小姐在公子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只要苏府还是在意小姐这个人的话,那么小姐也就不用那么悲观了,想到这里,舒姑姑眼泪有些纵横,眼见着就要哭了:“这几日王妃根本吃不下饭,她这腹中胎儿分明已经过了预产期,可是到现在却还没有半点生的迹象,大家都在传王妃怀了个鬼胎王妃每日里心情不好,现在是越发消瘦了。”
“她人在哪里?”
苏昊淡漠地问道,自家妹妹什么性子他还能不明白,自小最在意的就是夜瑄,别人的话对她能有任何作用?无非就是夜瑄又给了她什么气受,所以心里寻思不开罢了。
舒姑姑总觉得这次在见自家公子有哪里不同了,可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寻思不开来。不过苏家满门,的确过的很不容易。若不是当初公爷去世的早,公子和小姐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说到底,公子即便改变改变心性,那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小姐在房中,我领着公子进去?”
“也好。”
苏妍儿这几日其实已经感觉肚子很不舒服了,可是想到那日夜瑄对自己说的话,即便很难受,她也不想传太医过来看。若是胎儿出事,她在这恭王府里就再也没有半分地位了。
“王妃可醒了?”舒姑姑在门外问。
“进来吧!”苏妍儿叹息了一声,如今等候花开花落,不过是虚度时光罢了。她的手在自己的腹部上来回抚摸着,心中清楚,这个孩子是不可能好了。
且不说先前被花随雪所害,还有后来夜瑄为了救花随雪的孩子,竟然拿着她的孩子做引这件事。桩桩件件下来,肚子中的孩子如何能好?
苏妍儿不是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本能地在逃避着,自己竟然和恶魔做了交易,害了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的浑身打了个寒噤,若是这事被人知晓,她又该如何自处?
“妍儿。”苏昊进来见到的就是浑身泛着冷寒之气的苏妍儿,她周身都是浓郁无法散开的血腥味,虽普通人暂且还是闻不到的,可是修行灵力的人,却转眼就可以闻清。
心中有数,看来叶瑾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
苏妍儿听到自己家兄长的声音,立时从床上起来,“哥,你来了。”她这番叫着,眼泪都觉得酸涩的紧,马上就要泪流满面的样子。
苏昊挥挥手,示意舒姑姑先退出去。
然后才走近到苏妍儿的身边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毒宗的人做了交易?”
苏妍儿心里咯噔一声,才慌乱的想着否认:“哥,你怎么会这么问我?是不是有人在你那里乱嚼舌根子,让你怀疑我了?”
“需要有人嚼舌根到我这里来?你苏妍儿现在是恭王妃,做任何事自然不需顾虑我苏府一门。更遑论这若是谣言,你以为谁当下最希望你死?”
“夜瑄。是瑄哥哥。”
最后那声瑄哥哥,苏妍儿叫的悲凉,她当然知道在夜瑄的心中,她苏妍儿是个什么地位。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还是会为了他感到心痛,为了自己感到心痛。佛家有言,爱憎恨,远别离,求不得,放不下,最是痛苦。
nbsp;现在她这才经历到哪到哪?可是已经痛彻心扉,让她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她转了身将自己满脸的泪水掩去,小时候只觉得在哥哥面前哭,哥哥会无限疼宠自己,现在却觉得在哥哥面前丢脸,还有怕他彻底不管自己。
“哥,没那事,你别听人胡说。”苏妍儿倔强地说。
苏昊冷笑一声:“要真当是听人胡说倒是好了,苏妍儿,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同毒宗的人交易,无异于连灵魂都顺带着交易,你死后也不得善终。”此刻的苏昊才有了以往的那几分急切,再也不是刚刚冷漠淡然的性子了。
苏妍儿止不住地掉眼泪,回头看向苏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逼我的,我为了保住孩子,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这么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哥你呢,你又在哪里?你为了个外人,为了那个北王妃心甘情愿地失去了双腿,那时候你又将我,将苏府放在了何处?”
“你如何不知道这世上大多都是捧高踩低的人,你将我独自一人放在恭王府里,放在一个明知道不会对我好的人身边,你让我如何自处?你希望我能做出如何忍气吞声的事情?”
苏妍儿连番地质问,仿佛要把这些年在恭王府里所受到的委屈都要全部倾诉一遍。
苏昊只是拧着眉头听着,等到她停下来,才淡漠地问到:“你说完了?”
“呃。”苏妍儿抬眸看向苏昊,难道哥哥就没有半点的触动吗?
“你只以为你是最痛苦的那个,便可以忽略旁人的痛苦,便以为只有自己最痛吗?苏府破败,我劝你与我同仇敌忾的时候,你不听劝阻嫁给恭王,你将苏府置于何地?你享受了苏府的尊荣,可有尽过半分苏家女子该有的责任和义务?”
苏昊失望地摇摇头:“你一件都没有,反倒是嫁到恭王府之后,处处遭人挟制,偷偷摸摸地找我帮忙,若没有我,你当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