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发现夏弦不对劲的人是苏引月,原因是她某日深夜打电话给她竟然听到旁边有男人的声音,继而回想夏弦近日鲜少约自己,好不容易通个电话,那一向干净利落的声音有了尾音,还拖得老长,逐得出结论:夏小妞一定闷声不响谈恋爱了,并且重色轻友的甜蜜着。
对苏引月的控诉,夏弦大呼冤枉,其一,按时间,她跟箫泽虽属热恋期,不过路线传统,迄今为止他在她家呆的时间尚未超过晚上九点,所以所谓深夜男声如果不是电视里的声音,就是苏小姐幻听加意淫。
其二,夏弦以事实反驳苏引月,近段时间以来无论电话或者微信,谁打给谁的次数多?谁约谁出来的时间多?谁被“无情拒绝”的时候多?事实面前,答案一目了然,当然夏弦自动忽略了从某日后的所有时间。
没有深挖细节,自觉理亏的苏引月最后缴械投降:“我错了,不过我前段时间是真忙,不是出差就是加班,每天回到家除了床哪儿都认不得。”
苏引月确实瘦了不少,原来肉嘟嘟的双颊都平了,眼眶四周还有些乌青,擦了粉都掩不住。
夏弦默然,为了向苏父证明自己,苏引月拼得太狠,有时候简直到了为了业绩不要命的地步。她有些心疼,忍不住温言相劝:“引月,你已经很棒了,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
苏引月见她一副郑重的忧心模样,心里暖暖的打哈哈:“说得你自己的工作一点不辛苦似的,也不知道是谁每逢熬夜画图就大骂老板变态神经病,你们老板叫箫泽吧,我都记得了。”她说着做了个疼惜的表情,“在此心疼箫总三秒钟。”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每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箫泽的名字,夏弦心里就腾地升起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感,甚至连耳根都有些热热的,倒像是自己做了坏事,得了宝贝,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骄傲的偷着乐又怕被发现一样。
譬如此刻,被苏引月揭穿自己曾经的“恶劣行径”,夏弦好笑又脸红,忙掩饰:“我那是被逼无奈好吗?为了完成工作而工作和你用命拼着工作有本质区别。”
苏引月没把夏弦的不自然与其他相连,只当她是被自己揭老底不好意思,随口答应到:“知道了,我以后会倍加爱惜自己的身体,留着命回去傲娇的站在老头儿面前,气死他。”
闻言,夏弦头上只有三根黑线。
“引月,我跟他在一起了。”
夏弦说的小心甜蜜,苏引月惊得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她一边拿纸巾擦嘴一边追问:“你说和谁在一起?你一直喜欢的那个人?”
“嗯。”这声嗯轻而坚定,尾音漫在空气里都是甜味。
苏引月看着夏弦那张能掐出蜜来的脸,愤愤不平:“那你刚刚否认什么?还敢举例反驳我?”
“我没否认我恋爱了,我只是证明自己没有重色轻友。”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搞定他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他是何方神圣了吧?”苏引月简直比自己中了五百万还激动,她知道夏弦一直爱着一个人,爱了好多年,并且为了他漂洋过海来到这里,但这丫头将那个人跟宝贝似的藏着,从来不肯说究竟是谁。
夏弦有多爱箫泽,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定义,她把这段感情当做秘密藏在心里,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苏引月。她有一个有些矫情的感觉,仿佛说了他就不能完全属于她了。
夏弦本想直接告诉苏引月答案,但看她一脸急切好奇的模样,料想自己说出来这货定会失声尖叫,为了不被围观,只好卖起关子:“其实你也见过,不如先猜猜。”
“我见过?不可能。”苏引月的声音猛然高八度。
感觉到周围迅速聚拢的目光,夏弦连忙提醒:“小声点姐姐,这里是咖啡厅。”
“我真的见过?”苏引月压低声音,一副十分不信任的样子。
“嗯。”的确是见过那么一次。
苏引月冥思苦想了半天,给了夏弦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我去,不会是杨锂吧?”说完又立刻自我否决,“不可能是他,条件太不符合你情窦初开便一见钟情的天时地利人和。”苏引月摇头,“我再想想。”
“你大学学长魏旭川?不对,虽然魏学长人长得帅又优秀,听说现在已经是凯风最大竞争对手叶氏集团设计部经理,但他大学追了你三年都没到手,除非你脑袋长草玩欲情故纵,否则足以直接排除。”苏引月说得口渴,又喝了一口果汁,接着道,“我理性分析,这种可能性为负数。”
“那是你大学艺术课老师罗藐?我记得你当时特喜欢他的课,说他风趣幽默,艺术造诣都高人一等,但他不是前两年去北京发展了?回来了吗?不对,凭你的性格,应该毕业就追去北京啊。”
夏弦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不紧不慢的喝了口咖啡,点评:“剖析得倒是很到位。”
苏引月横她一眼,郁闷道:“到位有屁用,重点一点没摸到,你就直接说吧,我是真猜不到,我刚刚已经把你身边的我认识的男的全部过了一遍,但凡有颜值有才干能入我眼的,百分之六十是追过你的,百分之三十是名草有主的,除此之外就是性取向不明的。”苏引月掰着手指特认真的八卦完,突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不会是某个有妇之夫被你挖了墙角吧?这也太……”
“你觉得可能吗?”夏弦是真的很佩服苏引月的发散思维,什么都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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