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带着一顶帽子,帽子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当他坐到办公椅上,习惯性的伸手去拿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这时他的眉头轻微的皱在一起,很快又舒展开,翻开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着什么。
唦唦唦。
笔尖在笔记本上摩擦,他写得很认真,最后放下笔合上笔记本。
他坐在凳子上发呆。
过了会,中年男人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相框,他伸手抚摸着相框,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这一刻江峰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充满皱纹,眼眶深陷,头发好似深秋的枯草没有一点活力。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从地狱跑出的恶鬼,他脸上居然能看到和蔼的笑容,就好比看到恶鬼说他的身份是神明。
中年男人难道就是女孩的父亲,笔记的主人?如果真是这样,江峰见到他这幅模样,一点都不意外。
江峰看的笔记中的第一个重点‘五鬼’。五鬼星星命家所称的恶煞之一,指智穷、学穷、文穷、命穷、交穷五种穷鬼。送穷是每年正月初五国内民间一种很有特色的岁时风俗,其意就是祭送穷鬼。
别人送五鬼都来不及,居然还敢请五鬼上门,五鬼的另一层意思是狼狈为奸的五个人。
请他们做一件事,必须得支付非常多的报酬,请鬼办事永远不可能是1:1的交易。特别是请恶鬼办事,在原本不平等的交易上,另外得支付四份不平等的报酬。
第二个重点,五个人,五个人的游戏丢手绢,江峰脑海中一道光闪过,以五个人的生命献祭,换取他见女儿一面。
也没谁说女孩就是丢的手绢的鬼,或者说五鬼就一定得是大人,五鬼不能是孩子吗?
每一个鬼带走一个人,那个人是它们的玩具,是祭品,玩腻了可以吃掉的食物,外面走到上的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五鬼把人骗到另外一个阳光幼儿园,跟他玩耍,玩累了就杀掉。
这一刻,江峰只觉得自己身处一处极寒之地,身体被冻得瑟瑟发抖,偏偏他又不能让怀中的女孩察觉异样。
这只是猜测,就好比之前听胖子说,三人中起码有一个不是人。
如果江峰是第一个到阳光幼儿园的人,那么对于整个事件能有个大致的判断,偏偏他是中途加入,没有开始,只看到了起因,这个时候应该谁也不能相信,才是明哲保身最好的办法。
如果死到只剩下他一个,四面楚歌只能等待死亡。前一阵子,江峰疯狂的迷上狼人杀这款游戏。
他现在好似一个平民,没有三神带队,杨严三人都属于暴民,当然也有可能是狼人,黑暗中还藏着狼人,女孩的设定是预言家,江峰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狼人焊跳,还得看自己的判断,他可没有票走狼人的权利。
破局得从偷走男人的笔记本开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峰觉得他在柜子里躲了一个世纪,终于又到了玩丢手绢的时间。
男人离开后,江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口袋中的手绢果然也不见了。
“小妹妹,哥哥问你,刚才我拿着的手绢,是不是你给我的?”江峰蹲着身子,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问。在柜子中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身体内血液不流通,腿有些发麻。
女孩没有回话,反而一直看着一个地方,抿着唇。
不说话,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难道是那些看不到的东西又出现了?
正常人见不到鬼,至于江峰为什么能见到女孩,这点可以不用纠结,见到就是见到,见不到就是见不到。
平常人要见鬼在民间故事中很简单,要么用柳叶沾水粘在上眼皮的位置,要么用牛眼泪擦眼睛。没有这两种办法所需要的材料,还有一种最为简单的办法,手机、相机、摄相机。
这些设备的摄像头,有可能捕捉到一些人类肉眼捕捉不到的东西,手机江峰正好有一个,还挺灵异的。
江峰打开手机摄像头,利用一个倾斜的角度,既能照到女孩盯着的地方,又能让江峰看到屏幕。不一会,一个笑得很诡异的影子入镜,为什么说诡异。
它的半张脸入镜,却看不到全脸,似乎在不断的做着鬼脸吓唬女孩。
它乐此不疲,女孩确实很害怕对方,至于它的五鬼中的那个,江峰不知道,只能肯定对方还没玩够。女孩朝着剑锋的怀中蹭了蹭,悠悠的说:“他发现你了。”
“靠!!!”
江峰瞟了一眼手机,对方正在对着他笑,这家伙显然早就知道他在偷窥。
“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江峰的呵斥,五鬼笑了笑,他眨巴眨巴眼睛,大门被人用力的敲响。咚咚咚,咚咚咚,似乎要把门砸碎才肯罢休。
江峰一边警惕的盯着五鬼,一边透过办公室防盗门的猫眼往外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门外疯狂的砸门,从外观上,已经分不清他原本的样貌。
又多看了两眼,江峰知道他是谁了,那个胖子。
他怎么来了。
江峰拿起手机看向五鬼所在的方向,它已经不在了。困兽之斗,猫抓老鼠的游戏。
“从哪里能离开?”江峰问。
“出不去了,它们堵住了门,只有那个房间能出去。”女孩回答。
那个房间?
江峰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出现那个被他怀疑的房间,两个黑板,贴的卡通人物左右对称,比起一般的房间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