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风雨渐弱。
桂花婶一家数口在嫂子夏春凤和小妹冰儿的安顿下,找来干爽的衣服换上,桂花婶可以穿老妈田淑珍的衣服,嫂子夏春凤的身材和大妞差不多,也容易找到合身的衣服,小妹冰儿的衣服也适合二妞、三妞穿,就是四妞穿上冰儿的衣服显得长了些。
高有田也被老妈赶去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爽的运动服出来,一时之间到处是熟悉的身影,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险些认错人。
“有田哥分不清咱们了,是不是觉得多了一个老妈,一个嫂子,和三个妹妹呀?咯咯。”看到高有田短暂走神的神情,大妞、二妞几姐妹不禁笑了起来。
“呵呵,分不清还不至于,不过短暂的错觉还是有那么一点。”高有田挠了挠头,傻傻一笑,说。
患难见真情,高、贺两家关系本来就很好,现在贺家有难,高家伸出援助之手,和衷共济,同食同住,衣服鞋子都拿出来一起同着共用,更显通家之好。山里人家真是淳朴热心肠,要是在城里,这种暖融融的情景还真是不容易看到。
“家里多一个嫂子不好吗,我倒是盼望明年多个嫂子。”冰儿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地朝二妞努努嘴。
二妞不傻,脸蛋瞬间红到脖子去,羞恼地嗔了冰儿一眼。
众女顿时哄笑了起来,高有田赶紧落荒而逃,出了门,看到风雨已基本停下来了,高大膀子还披着雨衣站在那棵翻躺在地上的老柳树,不知想通了没有。
“老爸,你也不要太自责,自然灾害来了,房塌树倒也是正常得很,老话说得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是好事也不一定……”高有田默默地走到高大膀子身边,宽慰着说。
“祖宗遗训,代代相传,一定有它的道理,唉……天意啊,去取斧头和柴刀来,砍了枝桠,暂时移到一旁吧……”高大膀子叹了一口气,满腔惆怅和不舍地说。
高有田到屋子里取来了柴刀、斧头,并将柴刀递给了高大膀子,自己拿着一把斧头,父子俩默默地砍了柳树的枝桠和根须,然后将树干剁成三段,搬移到柴房门前堆放。
少了这棵老树,院子倒是变得敞亮多了,一下子还真是有些不大适应。
最后只剩下一个大树坑了。红莲湾一带的土壤普遍是红壤,树坑的泥土是砂状红壤,比较疏松。
“拿铲来,填平它吧。”高大元说。
“好的,爸,你歇一会儿吧,树坑由我来填。”看到高大元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这么大年纪了,别跟着老柳树一起倒了那就糟了,于是高有田劝他回屋里休息。
“也好,我回去躺一会儿。”高大元点了点头说,然后转身踱回屋里。
高有田到柴房取来了一把铁铲,看到树坑里有了不少积水,又取了一个浇菜用的尿勺子,像小时候抓鱼一样,将坑里的积水清干。
“嘎”的一声,突然尿勺子刮倒一个硬物,起初,高有田以为石头,后来感觉有些不一样,感觉更像是一块平滑的青石板,神马情况?瞬间想起了老高家的先祖遗训以及那天晚上看到的奇异七彩雾团,难道老柳树根下真的埋藏有什么财宝,一想到下面可能是藏宝库,高有田顿时兴奋得跳了起来,手下却不停地用尿勺子刨着泥土,不一会儿,眼前露出了一块长方形的石碑,这是一通青石质的石碑,上面的碑文虽然有些风化,但字迹已不好辨认,但字体却是魏碑体。
这就是咱老高家的传家宝物吗,老天啊,不带这么玩人吧。看到只有一块貌似有些古意的碑刻,高有田不禁有些泄气,失望不已。
挖出来吧,就当是祖宗留下的传家宝,拿回家供奉起来。高有田意兴阑珊地用铲柄撬起石碑。
我的天啊,石碑地下竟藏着一个有洗脸盆一般大小的白蚁巢!宝没挖到,挖到一个白蚁巢,高有田乐着。
终于找到了老柳树倒下的罪魁祸首了,尼马隔壁,心里有气,高有田一铲捣去,打算为老柳树和咱老高家的列祖列宗出口气。
“哐当”的一声,铁铲捣到了一个金属类的物事。
还有情况?高有田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剖开白蚁巢,无数土白蚁瞬间涌出,白嫩得可怕,接着,滚出了一个锈迹斑驳的铁函。
高有田用铲清理干净铁函表面的巢泥,铁函的外壳已被白蚁腐蚀得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看来不要多久,铁函的外壳就会被蚀穿。
重生前,高有田曾到过一家白蚁防治所参加暑期社会实践,跟过白蚁防治人员学习,看到过一些钢筋建筑物也受到白蚁的威胁,钢筋虽然不是白蚁的食物,但其分泌的蚁酸可以腐蚀金属。
铁函并不沉,高有田取了铁函到井旁,用水冲净外壳的泥土,打算打开铁函看看,可铁函的铜锁已被锈蚀,也找不到钥匙,要打开必须用钢锯锯开锁柄。
高有田又到杂物房里取来一把钢锯,用力锯了几下,铜锁就脱落了,铜锁被白蚁分泌的蚁酸腐蚀后也很脆弱。
铁函里面会有什么呢?高有田相当期待。能不能翻身做土豪,在此一举啊。
“哐啷”的一声,铁函打开了,只见里面并排放着一个银函和一个金函,异常精致,却没见什么珠宝。
高有田小心翼翼地先取出银函,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块丝帛,丝帛上画着十多幅春宫图,图中男女搂抱着行欢,姿势不一,栩栩如生,令人脸红。只见每一幅春宫图还标注着一些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