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盼头,就是不一样。
也许这段时间伙食改善了,多吃几顿肉,也许是觉得人生有了奔头,只要稍微留意,一定会发现田淑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枯槁憔悴、沧桑粗糙的脸庞渐渐红润、饱满起来了,皮肤也变得白净细腻而有光泽,尤其是多了发自心底的笑容,仿佛年轻了许多,也自信了许多,她身上那种成shú_nǚ性的韵味也渐渐地显露出来。
田淑珍整理了一会儿自己的衣物,藏好值钱的宝贝,又替儿子收拾这样那样的,忙上忙下的,到底是上了些年纪,腰腿不大如前,忙了一阵子,竟是香汗淋漓,腰酸腿涨,一边捶着腿,一边长叹:“当真是岁月不饶人,不服不行,要强不得,看来这身子还得好好养一段时间才行,没有好身子骨怎么替儿子看茶庄,咱下半辈子的人生才开始呢,想当年,老娘可是比男人还能干,唉……”
无意间,田淑珍低头看到床底下的两个大包裹。咦,这不是儿子刚才叮嘱她保管好的包裹么,咋还有火烧的痕迹?
“呵呵,这孩子呀,搞什么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田淑珍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终究是抵不住好奇,她将包裹取了出来,解开布结,打开一看,赫然发现其中一包是崭新的百元大钞,一包是各式各样的玉器珠宝,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大惊:“老天!这……这些东西从那里得来的!哪来这么多钱和珠宝!有田这孩子不会是干傻事吧!”
田淑珍哪见过如此巨额的财富,但见她飞快地关上门窗,然后哆嗦着收拾好包裹,却不知藏在屋里何处,心里叫苦:“儿子啊儿子,你可把娘害苦了,你到底是从哪儿弄回这烫手山芋呀,钱财是越多越好,可也要讲究来路,来路不正的钱财可是祸端啊,这……这……你叫娘怎么替保管呀?”
随后,又想到自家儿子自幼胆小怕事,规规矩矩,文文静静,手脚干净,小偷小摸的事从不做,特别是大病一场后,因祸得福,人变得聪明了,不仅开荒种豆,办起了茶厂,还考得了文书,现在据说又得镇领导的赏识,抽到镇上工作,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的,做事也是挺有分寸的,应该不会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于是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定了下来,可她也想不通自家儿子哪来的这笔横财,只能自我安慰:“也许儿子替别人暂时保管的吧,咱儿子如今是有主见的男子汉了,咱这不是瞎操心吗?算了,洗洗睡吧,养好身子骨才是咱要做的,这个可是人生打拼的本钱。”
不过,面对巨额财富,田淑珍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更无法做到完全放下,财帛动人心啊,毕竟,她也就是一个平凡且穷怕了的农妇。
那一晚,田淑珍抱着两个布包裹,辗转难眠,直至快鸡啼天亮,才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高有田就往镇上赶。
从村里到镇上的路不好走,还要过渡,至少需要1个多小时,报到第一天,迟到了可不好啊,尽管萧云雷和杨泉泽都对自己不错,但王晓兰那女人跟自己有仇,她肯定是盯着自己。
抽调到镇里工作,以后就没办法整天往家里跑了,吃住都得在镇上,如果没什么急事,恐怕每周只能周末才能回家。不过,在镇上也不错,还有芙蓉姐、秀荷嫂子、池秋芸、吴飞凤以及清姐等熟人,平时蹭个饭应该没问题。
“不知秋芸从回来了没有,在家里有没有受委屈?”想到以后能见到池秋芸的机会多了,高有田心里充满了柔情和无限的憧憬。
高有田没带什么行李,也就两套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毕竟是抽调,领导一句话的事,谁知道能干多久。
到了渡口,高有田看到老船工步天福已经在渡口了,正一个人坐在渡船上埋头吃着木薯。
这时,天色还早,还没什么人过江,偶尔有一两条小火轮驶过,江面寂静无比,只闻得浪花拍打江岸的声音,空气清新而潮湿。
“老步,早晨!”
“噢噢,早晨!有田这是要赶去哪呢?没……什么事吧。”
“没事,我被借调到镇里了,今天要报到,这不……呵呵。”
“哦,这算不算升官了,有田果然有出息,恭喜恭喜!”
“老人家说笑了,这个哪算升官,不过是借调干活罢了。”
“呵呵,那也挺了不起的,男儿就怕没机会,机会来了就要好好干,出头迟早的事儿,咱老家伙就看好你。”
“谢谢,承您贵言了,只能说继续努力吧,呵呵……”
正要开船过渡,这时看到有一个女子提着几个行李袋,大包小包的往渡口赶,气喘吁吁地喊着:“渡船……渡船,等等,我要过江……赶早班车……”
高有田定眼一看,呵呵,这不是柳细妹吗?才想起柳细妹今儿要回娘家莲塘区。
柳细妹家穷得叮当响,连自行车都买不起,又这么早,还真是很难搭上顺风车,出门也只能靠步行了。
“老步,等等她吧,这女子我认得,叫柳细妹,甘家村的,这些日子我雇她们一家子帮忙打理大豆。”高有田说。
步天福含笑说:“行呀,你小子都当起地主老财了。”
“呵呵,咱这算啥地主老财,最多也就是初创起步阶段。”高有田笑说。
不一会儿,柳细妹也满头大汗地赶到了渡口,发现自己的东家高有田也在渡船上,感到异常惊喜,说:“高文书,你这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