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很静谧,渡船靠在岸边。
渡船上,步天福在一边等候,一边抽着水烟,出神地看着滚滚南流的江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老人家,身体没事吧。”高有田唤着。
“呵呵,才想着小友你的事,你就来了,看来咱们还真是缘分不浅啊,放心吧,咱一身老筋骨了,没什么事,喝点药酒活血,再好好睡上一觉,状态又回来了,你们这是要去镇上吧,这位姑娘是……?”步天福爽朗地笑着说。
“噢,没事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吴家村的,镇卫生院的白衣天使,我去一趟镇上办点事,顺路给你老人家带几斤米二。”
高有田本来担心步天福的内伤,现在看到他的精神不错,中气也足,脸色红润,看来真的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上了渡船,高有田对吴飞凤介绍说:“这位老船工姓步,步家村的,平日老人家挺关照我的,我们是忘年交。”
吴飞凤含笑朝步天福点了点,说:“老人家,你好,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呢,咱本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倒是你们做护士的,晚上要上班,挺辛苦的,咱当年因割盲肠去镇卫生院住过一回,那里护士对咱老人家挺好的,特别是有一位叫柳清的小护士心地特善良,像闺女一样待我,还哄着我老人家吃药,真是一辈子难忘,因此一见到白衣天使咱就又敬又怕。”步天福笑着说。
“噢,老人家你说的小护士应该咱们住院部护士长清姐吧,清姐这人确实很善良,一副热心肠,很受人尊敬,但她一点也不可怕呀,你这个怕字又是怎么说的呢,咱们护士又不是老虎,没这么可怕吧。”吴飞凤含笑说。
“老步一定是怕打针吧,所以一见到白衣天使就腿脚发软。”高有田笑着插话说。
“呵呵,还是有田最理解咱老人家,咱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打针,呵呵,那个没想到当年的小护士已经当护士长了,真了不起,飞凤姑娘啊,你见着柳护士长代我老人家向她问一声好,就说我老人家一直记着她这个闺女,改天给她带一条云川江的大草鱼,哈哈。”步天福笑道。
“好的,一定带到,老人家说话真幽默,老人家身强体壮的,像个小伙子一样,不用打针,所以不用怕。”吴飞凤含笑说。
“呵呵,承飞凤姑娘贵言,谢谢姑娘了,还别说,咱老人家皮厚肉糙的,这辈子就进过一次卫生院,平时伤风感冒都很少,有什么也是喝点药酒赶赶身骨,发发汗就没事了。”步天福说。
“老步,你那药酒哪里来的,真的这么有用吗?改天帮我搞一点,咱妈的腿有点风湿骨痛。”高有田说。
“咱这药酒还真的有点来历,这是咱家大侄女步芸从云天山上的一位老人那儿买回来的,既然你要,改天咱让她帮你带一点回来。”步天福爽快地应了下来。
“步芸?真是巧了,步芸可是我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呢,跟我挺要好的,可惜高中毕业后就没她的音信了,还真是有点想念她,她还没嫁人吧,老人家,你见到步芸时帮我转一句话,就说我吴飞凤想念她了,有空到卫生院找我玩。”吴飞凤说。
“我这个大侄女人挺好的,心地善良,乖巧懂事,原来是一个性格很开朗的女孩子,后来因为一点家事,变得寡言少语,闷闷不乐的,她现在每天不是上山采茶,炒茶,打理茶园,就是呆在家里看书,这孩子也许是一直没遇到好的男子,眼看年纪越来越大了,就是还不愿嫁人呢,家里叫媒婆介绍了好几个,她一个也没看上,唉多好的孩子啊,可惜……飞凤姑娘放心吧,咱替你带话。”步天福惋惜地说。
“寡言少语,闷闷不乐?读书的时候她可是一个很快乐的女孩呀,不会是感情上受到什么打击吧。”吴飞凤说。
“这个……唉……她家的事我也好评说,有空你去看看她吧,你们是好同学,她有些心里话应该会跟你说。说起来,她家还与有田有点瓜葛,她爸叫步天禄,她有一个师弟叫刘朝勇。有田啊,我正有个事想跟你说,你来得正好,刘朝勇今早去了步家村找他师父步天禄,有人看到步天禄带着刘朝勇上山找人帮他接回了胳膊,还住在了步天禄家养伤,步天禄的婆娘把他当准姑爷一样照顾着呢,还到处宣扬自己这个义子是被不良村官暴力执法打伤的,一定要替义子讨回公道,你得防着点。”步天福说。
“呵呵,这厮跑去步家村找靠山去了,我还以为这厮有多大能耐,歪门邪道罢了,也见不得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谢谢老人家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高有田一笑置之。
说着,高有田从车上取了一罐米双酒递给步老头,还给了他一小袋花生,步老头也不客气,说:“多谢了,来,有田,咱今儿带有一袋卤鸭掌,咱们在船上喝两盅。”
高有田忙说:“老人家,我还要到镇上办事,回头再和你老人家喝两盅。”
“也好,办事要紧,酒回头再喝,不过卤鸭掌你可以带一点路上啃,这可是咱家老婆子亲手卤的,你们一定要尝一尝。”步老头说。
说着,从船仓里拿出了一大包卤鸭掌,然后取了两个干净的塑料袋包了两袋卤鸭掌,分别塞给了高有田和吴飞凤。
老人这么热情,高有田和吴飞凤也不好再拒绝,吴飞凤抓起鸭掌就啃,味道真不错,非常适合吴飞凤的口味,她边啃边赞:“好吃,要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