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江上的水贼,是出了名的赶尽杀绝,干净利落,而且十分狡猾,神出鬼没,当地警方曾多次组织围捕、伏击,但都是无果而回。
从这伙水贼的配合,看得出他们没少做杀人越货的事。他们清一色光着膀子,长年生活在江上,风吹雨淋日晒,满脸沧桑,一身黑黝黝的肌肉,显得有些狰狞凶恶,一般的旅客和乡民见到,双脚都发软,哪有什么反抗逃生的意志。
高有田一边暗暗运力,一边留意着周边环境,为了专心应对这伙水贼,他带着二女慢慢朝舱壁移去,这样等于背靠着舱壁,只需应对三面来敌,只要他站在前面,二女就不会有危险。
抢占好有利地形,不用分身照顾二女,高有田觉得胜算把握大了不少,但必须主动出击,要是被这一伙水贼一拥而上,到时自己空手被动迎敌,则对自己很不利。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高有田脱下衬衣,露出了不亚于这帮水贼的胸肌和腱子肉,他将衬衣往左臂一缠,这可以在格挡对方的砍刀和钢管时起到一定防护作用。未等水贼攻来,高有田初生牛犊不怕虎,突然发动攻击,朝左侧的一个水贼跃出,一拳击向水贼的面门,那水贼没想到这么一个待宰的羔羊竟会主动出击,犹豫了一下,一刀砍向高有田的手臂,下盘一时大开,而高有田本来就意在其下盘,怎能放弃这个攻击机会,但见他的左腿迅捷踢向水贼的左肋,高有田这一脚的力量可是能裂石开碑的,只闻得一声肋骨的断裂并扎入内脏的闷响,那水贼当场滚倒一旁,发出一声痛苦的嗷叫声。
“叼,这一招不是刘家五虎的老三刘朝勇的狠招吗?”高有田脸颊一热,暗骂自己不争气,老高家这么多好招数不用,却用刘老三的杀人狠招。
今晚高有田以一敌五,对方又是杀人越货的水贼,岂能手软,他只想速战速决,没想到一出手就下意识地使出刘老三的阴招,且还是首战旗开得胜。
“老五!老五!……”那位中年男子忙过扶起倒地水贼,嘶声呼喊着,随后见到受伤的水贼挣扎了一会就一动不动,还吧嗒着吐血,知道老五凶多吉少了,目呲尽裂,转头恨恨地瞪着高有田,寒声说:“好狠辣的手段啊,你是刘家五虎的刘老三?”
“咳咳,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咱只是一个无名之辈,咱也不想惹你们,也想不知道你们是哪路神,咱劝你们尽早收手上岸,否则咱也不介意为民除害。”高有田说。
“收手?老五的命谁来赔,迟了!今晚不是你们喂鱼,就是咱们散伙,兄弟们,替老五报仇!”
那个中年人悲愤地喝了一声,补上老五的位置,与另外三人朝高有田一同逼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伙水贼因为同伙的死已是凶性大发,已经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只有战,拼死一搏。高有田第一次应对这样凶狠的对手,但他夷然不惧,沉着应战,水贼的凶性逐渐唤醒了他体内那股蛰伏着的邪恶力量,遇强愈强,遇凶愈凶,只见他的双目渐渐闪耀着一团黑幽幽的魅焰,越打越狂暴,夺过其中一水贼的钢管,一掰成二,横扫直劈,如入无人之境,每一步踏出犹如千钧着地,船摇人晃,让人感觉仿佛这船随时要散架了一样,这一刻,那几个水贼目瞪口呆,看向高有田的眼神已充满惧意和不敢相信,这还是人吗,这简直是凶神恶煞,这人疯了,只有疯子才不惧刀砍棍劈,只有疯子才有这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
“啊……来啊来杀我啊,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狼子野心的乱臣贼子,朕平素待你们不薄,为何要反我,朕要诛你们九族!哈哈,想谋夺我的江山,做梦吧!”高有田屹立在船头,仰天长啸,此刻他更像一个狂怒的暴君,一个欲要毁天灭地的黑暗王者。
“疯子,疯子,老二老三老三,咱们今儿撞鬼了,赶紧带上老五,咱们逃吧。”那个中年人惊惧地说。
“贼子休走,拿命来!朕要撕了你们!”高有田双目一瞪,双臂闪电探出,一把将目瞪口呆的中年人抓举了起来,眼看那中年人就要被他撕成两半。
“傻大个,别杀他,咱们放他们走吧。”正在此时,高有田背后传来池秋云轻柔的声音。
“混账,朕要杀了这群乱臣贼子……”高有田喝道。
“傻大个,听我的,别随便杀人,他们犯了法自有法律制裁他们。”池秋云也顾不得了那么多,她上前抱住高有田的腰杆,柔声劝阻着。
不知为何,当池秋云柔软的身子一靠上来,高有田这厮仿佛天生是贱骨头,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那颗狂暴冷酷的心一下子变得柔情似水,一把将那中年水贼放了下来。
“哼,今儿暂且绕过你们,滚吧,朕不想见到你们!”高有田断喝道。
那几个水贼神情黯然地抱起昏迷不醒的老五,跃下江去,游到对岸,不一会儿,就走得无踪无影了。
看着水贼走远,高有田像个泄气的皮球,身体的力气严重透支,双腿沉重如铅,眼神有些空洞失神,轰然脱力地坐落在船头甲板上,汗出如浆。
坐落时手掌触碰到腰间那个香囊,一股清明平和的气息源源不绝地涌来,他仿佛从一场噩梦中苏醒过来似的。
“秋云,那些水贼呢,他们走了,我刚才好像丢魂失魄似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意愿,我是不是发狂了,没吓到你们吧。”高有田关切地问。
池秋云像打量着一个怪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