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还是人吗?数不清有多少道皱纹,更看不出眼睛的轮廓,鼻子塌陷,嘴巴被细细的绳子密密麻麻的缝了一圈,一顶不知道戴了几十年的黑色破旧毡帽,缺了半个帽檐,几乎盖住了半个脑袋,黑色的布袍一直垂落至脚背上,如果不是我有心理准备,就这么一下就的被吓个半死。
老家阴着绿色的脸膛,若是单纯的看那些皱纹,我想面前这张脸足有两百岁了,因为离得近,看的也真切,在莹绿色的灯光下,这张脸上所有的皱折也是绿色的,像裱了层蛇皮。
这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就那么在一尺开外俯视着我,我被猛的惊了一下后,本能的跳起来又往后退了一步,再想退第二步,感觉后背已经被尖尖的东西顶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刀或者矛之类的武器。
转圈再看,原来四周还站在五六个黑影,他们清一色的一手握着武器,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和黑色的圆圈状金属物,类似于钳子,把我围的水泄不通。
那个圆圈大小不一样,有的正好比脖子细了那么一圈,有的正好人的腿腕粗细,可能是我当时的注意力全部在那张老脸上了,愣是没有及时发现这些鬼影。
其实,在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本来是打算是逃跑的,现在才知道人家是有备无患,我发现四周除了那些感受的黑衣人,在远处就是水了,貌似水*很深很开阔的样子,发出哗哗的浪涛声,飘着浓浓的水星子味,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感觉。
好在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不然还不得和这些家伙零距离拥抱了,想象一下就感觉恶心的要命。
“大爷,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可是良民啊,不行你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情急之下,我也是没了办法,尽量语气亲和童叟无欺,想到背包里有本《***语录》,一想到面前这个老头即便不给我面子,但毛爷爷的名字肯定是如雷贯耳的,肯定会优待我一番,只是,我刚准备动手去翻腾,不料就那么一个很小的动作,忽然感觉后脑勺被重击了一下,脖根一阵断裂般的疼痛,眼看着脑袋浑浑噩噩的要倒下,忽然脖子再次被那个铁圈套牢了。
我草,这尼玛完全把我当狗了,这口气老子有机会一定的出,但此时我还的满脸赔笑,有道时好汉不吃眼前亏呢。
好在我这身子骨够结实,如果换了普通人,在断粮断水的情况下那还能经得起这样折磨的,貌似对面老头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发现,在那堆皱纹间有两个发绿发白的眼珠子快速的睁开了一下,仅仅是那么几秒后,老头用脑袋带动着身子转过了身体,那盏莹绿色的纸糊灯在他手里向左右摆了三下,老头开始往前迈腿,我也被那个铁圈生拉硬扯的往前挪动,还有那个很尖的东西,可能是担心我跑路,一直顶着我的后腰不松。
如果我现在来硬的,成功的把握还很大,就眼下这一圈人我真还就不放在眼里,只是,在我没有看到古弈和大嘴的时候,我还的装个弱者,正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不能一个人溜之大吉,那样即便能苟且活条命,良心也早就死了。
所以,我需要用我的命去赌,赌这些家伙一时半会不会把我怎么样了,赌我对他们有很大的用处,再赌大嘴和古弈他们几人还活着。
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永远是没玩没了的黑夜,还看不到一丝星星点点,我记得当时和古弈掉进了湖里,还险些被里面的鱼啃食,然后遇到了漩涡,再然后就是被冲的昏头转向的,最后应该是昏死过去了才对。
那么现在……难道这是一处还没有被开发发现的原始部落吗?看着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毫无疑问的跟在我身后那些东西是死尸,不是我能想到的任何一种生命体,它们没有自主的意识,也没有呼吸,只有走在前面掌灯人的那盏灯,一直在指引着它们的方向和动作。
这倒让我想起了早些年盛行于东南亚一带的驱鬼术和降头术,据说,当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他们可以利用某些特制的药物和符咒让死人重新站起来,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最为邪门的就是养鬼,然后重金或租或卖给那些生意人,即可生意兴隆,又可用来防身,当然论起这些歪门邪道的祖宗,根源还在中国,祸头就是那些妖道。
所以,权衡之余,我开始重点的留意那个掌灯老头,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尤其是那张嘴,为什么要缝起来,看上去被缝住后也有些年头了,还有就是这里的东西长的我们有个很明显的不同处,就是手指很长,好像没有手掌,五根手指完全展开来管有一尺多。
此时,我被那些抬棺尸簇拥着不得不加快速度,向那盏灯的方向走去,貌似再往前走是个码头了,潮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哗哗的,那声音落在耳朵眼里让人感觉特别孤独,凭空生出一种无力感,感觉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远,忽然心里抓痒挠腮的难受,不知道大嘴和古弈现在再何处,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受尽虐待。
第一次碰到这么蹊跷的事情,一时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按点算,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的时间后,掌灯人突然停了下来,果然,我借着那盏灯往前了看,几步之外隐隐约约是条平整的石板路,笔直的通向了夜色下。
不出意外,我再次被推搡了起来,很不情愿的抬脚迈上了石板路,突然感觉这他妈是条不归路啊,但胳膊弄不过大腿,我被生拉硬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