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巴斯坦。
驻海军支部,一处新改建的工厂内,粉尘飘扬,有不断响起的闷咳声传出来。
“这是最后一点原料了,后续的原料还没有运输回来。”薇薇看着堆积在角落空置的麻袋,她摸了一下有些发痒的后颈,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绿斑。
走出工厂,顺着墙边走在昏暗的树荫下,爬满砂砾的墙壁诡异的蠕动,旁边一道人影恍若融入在黑暗中,四周吹拂的风沙都安静下来。
薇薇脚下停住,警惕的朝黑暗中望去,瞳孔收缩中,亚尔林的轮廓缓缓地浮现在她的眼帘中。
“亚尔林上校,是你?你还活着?”薇薇错愕,神情先是激动然后又极为复杂的看将过去:“斯摩格跟我说你是假死生还的消息时,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一直不露面?”
“确切的说是险死还生,从两位王下七武海的手中逃脱性命,可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森白的月霜在地上拉出漆黑的影子,亚尔林的半边身子沐浴在月下,半边身子却匿入黑暗,晦涩而深邃的难辨分明:“不止是一头冷酷的沙鳄鱼啊,多弗朗明哥也同样是搅动阿拉巴斯坦动荡的幕后黑手!”
“我得在暗处牵制住多弗朗明哥的精力,才能够让斯摩格专心致志的对付克洛克达尔。”亚尔林叹息一声,无奈道:“多弗朗明哥的触角甚至能够影响到世界政府的高层,从而间接的摆布海军本部的决策,作为王室的公主,薇薇你应该能够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的肮脏龃龉。”
“甚至毫不客气的说,阿拉巴斯坦的局势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寇布拉陛下的死亡,克洛克达尔一步步走向神坛,这背后世界政府一直在扮演着推波助澜的角色。”亚尔林狠声补充道:“七武海的制度,可就是世界政府提出的,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密西根比首相的死亡,我有确切的消息证实,这背后是世界政府执掌的谍报组织进行的有预谋刺杀,换而言之,阿拉巴斯坦军方的混乱让克洛克达尔趁虚而入,这是世界政府的默认。”亚尔林揉搓了一下疲惫的脸孔,他冷冷道:“包括我那天能够被克洛克达尔设伏袭击,以及海军支部惨遭巴洛克工作室的血洗,同样是因为海军本部的一些高层的蛀虫,将我的行踪路线提前泄露给了王下七武海!”
真假掺杂的谎言,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克洛克达尔是不可能和亚尔林对簿公堂的,而作为亲历了“王权更迭”的落难公主,薇薇又怎么能够不去相信亚尔林的话语,她只是觉内心冰凉。
“这个世界从根子上就已经被腐烂了,你能够体会这种痛苦么,我身穿海军服,却不只要和凶恶的海贼厮杀,还有时刻提防从自己手中刺出的冷剑,稍有不慎,就会死亡葬身之地,还可能会被泼上洗刷不掉的脏水。”
“我明白这种痛苦!”薇薇感同身受,她咬着牙齿恨得连牙根都在隐隐作痛。
“东海,那里是我的故乡,此刻鲜血却染红了大海,超过一半的海军支部都被金狮子史基摧毁了,他们的尸体被冰冷的大海埋葬。”亚尔林悲愤道:“罪魁祸首金狮子史基下落不明,整片东海却被恐怖的毒素笼罩,而活在那里的人民却一无所知,所有的消息都已经被海军封锁了。”
“毒素?”薇薇不知道联想到什么,脸色莫名的一白。
亚尔林脚下一点,身体出现在薇薇的背后,脸色难看的盯着薇薇后颈出浮出的绿斑,他盯着薇薇一字一顿道:“就是你身上出现的这种绿斑,它会逐渐的扩散向全身,把人变成一株没有意识的植物。”
“你们运输回来的那种彩矿石上面黏附的植物,就是毒素的根源。”亚尔林盯着薇薇颤栗的眸子,眉心的十字纹愈发的漆黑深邃,“在毒素爆发出来之前,没有人能够料到,这些无害的植物竟然暗藏着恐怖的杀机。”
“我猜到了斯摩格的计划,却没有预料到东海运来的矿石如此可怖,这是我的失误,现在这种毒素已经随着落雨,扩散向阿尔巴那……薇薇你也不需要自责,我会想办法尽快找到解救的方法的。”亚尔林安慰道。
“我……”薇薇听着亚尔林嘴里的描述,整个人如坠冰窟,她是想要向克洛克达尔复仇,但是她更加无法想象被绿色侵染的阿拉巴斯坦,那不是绿洲,那是比荒漠更加可怖的生命禁区。
“相信我,事情不会走到最坏的一步!”亚尔林的声音仿佛充斥着令人信服的力量,“就算是最令人绝望的黑暗,我们也依旧要砥砺前行,用鲜血和刀锋给这个坠入深渊的世界,杀出一片曙光。”
“你是阿拉巴斯坦的公主,最应该坐在那张王座上的人,你有义务扳倒克洛克达尔,更加有义务拯救这个国家!”亚尔林攥住薇薇的双肩,他一字一顿道:“我亚尔林,会站在你的身后,推着你,帮助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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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拂,亚尔林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薇薇手中紧紧捏住一份文件,表情有些犹豫不定,半晌才将文件藏入衣服怀里,转身朝着斯摩格的办公室走去。
“贝尔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么?”斯摩格蹙眉看向走进来的薇薇问道。
“没有!”薇薇感觉有些魂不守舍的摇摇头。
“奇怪,按照时间计算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