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儿子摇摇摆摆地走来了,靠近陈琦怀里,“妈妈,粟叔叔是阿姨的爸爸的吗?”
陈琦把儿子提到椅子上坐好,“当然不是。”
“那叔叔给阿姨喂鸡蛋吃?”小孩起床时去尿尿,刚好往里看了一眼看到了。
陈琦哑然。
“妈妈,我也想要爸爸喂鸡蛋吃,粟叔叔可以给我当爸爸吗?”孩子的小脸,稚气又认真。
陈琦脸色有些僵硬,“不可以。”
“为什么?诺诺想要一个保护妈妈和诺诺的爸爸,像粟叔叔那样的,可以打坏爸爸的爸爸。”小孩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诺诺想要粟叔叔当爸爸。”
陈琦怔住,半晌,才道,“不可以,诺诺,粟叔叔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会是别人的爸爸,不是自己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妈妈……”小孩悬着的泪终于滚落下来,“为什么好东西都是别人的?好爸爸也是别人的?我不要别人的东西,就想要好爸爸不行吗?爸爸又不是东西。”
“……”陈琦把孩子提到自己怀里,抱住,含泪亲他的脸,“诺诺,是妈妈不好,没有给你选一个好爸爸……”
小孩看着妈妈哭,更难过了,小手轻轻碰妈妈脸上的伤,“妈妈不哭,诺诺快长大,自己当好爸爸,保护妈妈……”
陈琦愈加心伤,摸着儿子的头发哽咽,“诺诺不怕,妈妈会保护诺诺的。”
钱嫂给诺诺端了鸡蛋来,在门口伫立良久,终究叹了口气。
门外有快递来送件,钱嫂应了一声,笑盈盈进餐厅把鸡蛋搁下,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出去取快递了。
快递收件人却是陈琦。
钱嫂给陈琦送到餐厅。
“谢谢钱嫂,这么快到了啊!”她拆开来,是一件毛衣。
“妈妈,是诺诺的新衣服吗?是男孩儿的颜色。”小孩摸了摸深灰色的衣服,软软的,很舒服。
“不是。”她将毛衣重新包起来,“诺诺的新衣服还没到。”
当晚,粟融归回来的很晚,而且是一个人回来的。
钱嫂要给他热饭,他表示在涂恒沙家里吃过了。
想到舒慧,他忍不住笑了笑,未来丈母娘看他这个女婿,真是又爱又恨,一见他进门先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若不是涂恒沙拦着,他又得挨一顿板凳,可他死皮赖脸进门了吧,晚餐又做了丰盛的一桌,还全是他爱吃的,自然,吃完饭,老老实实交了份检查才算过关,看完检查还气哼哼地评论:你这个人,跟沙子在一块也染上了沙子的毛病,认错认得又快又好,就是死不悔改!
悔改?怎么悔改?他必然是要将那个小傻子彻底拐带走的,怎么可能悔改?
就这么一路含着笑回了房间,正要关门的时候,看见陈琦捧着个东西从院子对面走过来了。
他等了等。
陈琦捧着的是件毛衣,递到他面前,“不好意思,上次那个畜生把你毛衣扯破了,我买了件,算是赔你的。”
“不用!”粟融归忙道,“一件旧衣服而已,犯不着这么认真。”
“我心里过意不去。”陈琦轻道,“本来就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还让你破财,我真的很内疚。”
粟融归还待再说什么。陈琦忙道,“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你不收的话,不然我就折现给你,包括我们母子俩这几天在你家吃住的费用,我一并算清楚给你。”
“……”粟融归有些无奈,只好收了,“那好吧,谢谢了。”
“是我谢谢你。”陈琦微微扬着唇角,把毛衣交给了他。
他将毛衣随意一放,随即给涂恒沙打电话,叫她“小傻子”,“我到家了,小傻子。”
“……”涂恒沙对于这个称呼,已经免疫了,抗议过,但是无效。她知他前一晚写稿写了个通宵,叮嘱他,“到家了就早点睡吧。”
“睡不着……”他坐在昨晚写稿的地方,空气里仿佛还有她的气息。
“怎么睡不着啊?你是亢奋过度了吧?”她也有这种情况,连续几晚不睡,结果补眠的时候反而睡不着的。
“是亢奋过度……”他想起昨晚那一幕,她坐在他身上,位置坐得恰到好处,怎不亢奋?
“那你喝杯热热的牛奶吧……”她认真给他支招儿。
“牛奶没用啊……”他躺下来,就是昨晚她将他推倒的姿势。
“那怎么办?不然吃个苹果?小许,你可不能吃安眠药啊,不要轻易依赖药物,有些问题可以依靠自身解决的……”
喋喋不休……
她还有几分老母亲的心……
他听不下去,打断了她,“自己解决?那要女朋友干什么?”
“……”涂恒沙不懂了,“女朋友能治失眠?”
“能,只有你能治怎么办?”
“……”她又不是医生?她琢磨了一下,大概粟老师需要心灵的安慰?“小许,你是心里有烦恼吗?需要说出来给我听听?那你说吧,我听着呢!”嗯嗯,虽然她和粟老师之间经常鸡飞狗跳的,但她关键时候还是要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女朋友……
“……”他的确是有烦恼,“小傻子,我所有的烦恼都是你啊,我亢奋睡不着也是因为你啊!”
“……”涂恒沙仔仔细细回顾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啊?她小心翼翼的,“粟老师,我……我今天又惹你生气了吗?还是,我让你烦恼了?”她甚至想到,莫非他妈妈又给他施加压力了?
“……”女朋友有时候污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