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旧也是个通透之人,很快放下了双手回道:“萧......萧兄,萧姑娘。我正想去吃口面,就遇上了这位夫人在此啼哭,便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谢辞蹲在妇人身旁轻声道:“这位夫人,发生了何事,这叶兄是官府之人,你有何事可与他说道一番,这才好帮你。”
叶司旧有些好奇的看着谢辞,这人怎会知他身份。只因谢辞不常在朝堂走动,而叶司旧又只是埋头政事,所以并不识得谢辞。萧玄昭在侧提醒了句:“这位谢兄。”
朝廷都传言萧玄昭最要好的兄弟并非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而是镇远大将军,这一句谢兄,叶司旧也便知晓了这是何人。
他点头开口道:“你有什么冤苦尽管说。”
妇人终于停止了哭啼,哽咽着扑向了叶司旧,跪在了他的身前,双手扒上了他的腰带:“求求大老爷救救我的孩子!求求大老爷救救我的孩子!”
叶司旧面色通红,双手不知如何自处,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谢辞正准备上去帮叶司旧一把时,妇人的身侧出现了一双手,指节修长,肤如凝脂,来人虽穿着补丁的破旧衣衫,在萧云蔻的绸服旁显得有些磕碜,但眉眼间却是挡不住的清秀。黎珩搀扶着妇人起身,怕吓着她所以声音很是轻柔:“这位姐姐把事情经过慢慢说来,官爷也好帮忙,如此哭啼,怕会耽搁事情。”
妇人经过提醒总算找回了理智,抹了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带着孩子来买些酒,可到了店门口他便吵着要吃糖葫芦,又闹又哭的,我怕打扰到酒家的老板的生意,便让孩子在这里等我。可是我一出来,孩子就不见了,我喊了许久也未找到,问了周围的人,有好心人看见他被一个男子抱走了。我们家只剩下孤儿寡母的,哪来的男丁,肯定是被谁抱走了,我的儿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大老爷一定要帮帮我啊!”说着说着妇人又开始大哭。
叶司旧朝着周围的百姓问道:“是何人看见小公子被人抱走了?”
“是我是我。”有个络腮胡举手道。
“有劳再将当时的情形说一遍。”
“当时我正坐在对面吃包子,这娃娃一直喊着糖葫芦糖葫芦我便多看了几眼,过了会儿,一个嘴角有痣的男人拿了糖葫芦过去,那孩子便跟他走了,我还以为是孩子他爹呢,没曾想是贩子啊!”
还未等叶司旧说话,黎珩开口道:“那男子手中可是拿了三串糖葫芦,穿着灰色的衣衫,然后痣在右边嘴角?”
络腮胡眼睛有些发亮:“是是!”
萧玄昭皱眉,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黎珩:“你如何知晓?”起初萧玄昭只是觉得此女眼熟,开口后女子的嗓音与昨日大街上那个小叫花渐渐重合,心底疑虑渐重。
“先前我刚进街头的时候,这个人抱着孩子撞了我一下,又与这位大哥所说样貌相符,所以我猜应与这位大哥所说是同一人。”
萧玄昭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会如此在意别人的长相,记得如此清楚?”
黎珩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那人太丑了,窝瓜脸,倒三眼,厚肠嘴,就多看了几眼。”
萧玄昭脸色黑了不少,周围响起低低的笑声,本来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谢辞也忍不住提了嘴角。不过那人丑倒是真丑,但是注意到他并非长相,而是因为沉厚的内力,二人相撞时,男人还抱着个孩子,呼吸却无一点起伏,黎珩这才多看了几眼。
叶司旧轻咳一声:“那姑娘可否看到他往哪去了?”
“若我看得没错,应是去了凌霄阁。”
叶司旧朝着那还在啜泣的妇人说道:“夫人,我等一行人,这就去解救小公子,你就在此处等我们,若有消息我会立刻过来告知夫人。”
“好好,多谢官爷,官爷一定要找到小儿啊!”
萧玄昭朝着黎珩点了下巴道:“你也一并前往。”
黎珩复用手指了自己:“我?为何?”
萧玄昭面色冷淡:“你说为何?”
黎珩:“......”黎珩简直就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怎么还怀疑到她头上了?天地良心,这件事情还真不是她干的,今日本是来与三离阁的人接头,碰巧遇上那人的,而后听闻哭闹声,这才过来看看的。她这辈子做的好事屈指可数,今日若非她心情好,这破事她才懒得理。
谢辞见黎珩脸色沉了沉,踱步往她身旁走了几步,摇开折扇笑道:“他只是要你去指认那男子罢了。”
黎珩扯起嘴角给他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去就去。”
五人到了凌霄阁后,叶司旧先是问了掌柜是否见到了窝瓜脸,掌柜倒是爽快的说见过,却黑了谢辞十两银子才碎碎念道“好好,就相信你们是官爷了”。
黎珩敲了房门,沉声道:“爷,给您送饭菜来了。”嘎吱门开了,窝瓜脸果然在里头!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想要把门关上,黎珩一只手抵住了房门,抬眸道:“爷,不要饭菜了吗?”谢辞等人在身侧看不见黎珩的眼神,窝瓜脸的角度却是切切实实吓了一跳,那种眼神他在未驯化的猛虎眼睛中看过,凶狠毒厉,他侧眼看了对方抵着门的手意识到对方内力与他不相上下。
既然事情败露也便没什么好藏了。窝瓜脸凶相毕露,此时他的脸简直扭曲,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横空劈去,谢辞不知何时到了黎珩身后,拽着她的手臂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