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尧,又有小学妹给你送情书了,你小子可以啊。”
衣着黑白校服的高个青年,过来就冲他怀里塞了一封粉色信笺,包扎得严严实实。
霍骁尧嗤笑了一声,看也没看一眼,随手一扔,贡献给了就近的垃圾桶。
那人看不下去他的暴殄天物,白白费了别人小女儿家的心思,忙拉住他,“哎哎,你好歹也看一眼吧,人小姑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这才让我帮忙转交给你的。”
“你若喜欢,便代我全收了就是。”
霍骁尧将背包往肩上斜斜一垮,利落潇洒地朝后摇了摇手,扬身而去。
后面落下的青年止不住地暗自嘀咕,“可真是高岭之花啊,将来也不知道谁才能摘得下。”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收到这种信笺了。
他出身优渥,家世名贵。
在他们那个圈子,他既有寻常子弟的肆意洒脱,翩翩有礼的风度。
却也更有他的矜持自傲,令人高不可仰。
高岭之花的赞誉,一半来自他清俊出众的面容,一半来自于他入了骨子的名门气度。
出了校门,他神色淡然,面色平静,在无数人钦羡嫉妒的目光中,径直迈着笔直修长的双腿,上了前来接他的黑色车辆。
车辆在山路上好似十八弯地拐着,继而转进一处大气磅礴的门口。
霍母自门口走出,“小尧,回来啦?”
霍骁尧清清淡淡地应了,“嗯。”
霍氏笑骂了一句,“这臭小子,每次也不知道多回几句。”
晚饭时分。
三人分庭而坐。
霍父状似无意道,“小尧,爸爸上次跟你提起的万颜颜,你觉得如何?”
霍骁尧慢条斯理的动作一顿,自脑海里搜索了会,才勉强想起那人是谁。
他婉转地出声,“没什么印象。”
跟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些女孩子,别无两样。
宋父一噎,解释,“上回我跟你万伯伯聊天时,随口给你们俩订了口头亲事。”
霍骁尧自顾自地吃了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待一吃完,他慢条斯理拿过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爸,妈,我吃完了。”
待霍骁尧一走,霍母与霍父就连忙攀谈了起来。
霍母搁下碗筷,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若不是你从小对小尧太过严苛,他至于这样嘛!”
霍父沉着冷静的面庞现出一丝尴尬,握拳轻咳了一声,“男孩子要稳重点才好。”
霍母嗔怒,“儿子小时候多可爱啊!会撒娇,会逗人,会甜腻腻地喊我。
他现在这样,都是被你教坏的,像其他人家的父母都是担心自家儿子年纪轻轻胡乱来,换成我们家,担心的却是儿子的性取向究竟正不正常。”
话毕,霍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霍父却是听得嘴角抽搐了数下,敷衍道,“别担心,还早着呢。”
他家儿子说不定是开窍晚呢!
霍母暗自寻思了会,“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听说有个这方面的专家。”
“嗯,我下次就去问问,看看小尧是不是得病了!”
霍父好笑地摇了摇头,赶了几口饭进嘴里。
霍骁尧晚饭后,便依照惯例,去自家的后花园散步消食。
清风拂过,吹散了几许夏季的闷热。
他下意识地走着,脑海里却回想起他父亲刚刚说的话,口头亲事?
他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
他自打出生,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与众不用,生来衣食无忧,几近可呼风唤雨,较寻常人高之一等。
他虽从未言明,但实际上,他却十分羡慕自家父母的爱情,母亲看似温婉实则机灵古怪,父亲看似不近人情心却是最软。
他也渴望过这般执手终老的爱情。
像他这样的家庭,商业联姻凑成一对的人,并不在少数。
若是遇不到,联姻对于他来说,也不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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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李定面色阴沉,“少爷,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又来催债了!”
霍骁尧正给霍母喂下药让她安心睡下,闻言,紧皱的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块。
他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再次替霍母捻好被角,他便烦躁地走了出去。
自他父亲意外去世后,股市一落千丈,集团的老员工也是巴不得趁机上位。
这是他高三前的一个月,由于家里变故太多,只好暂时休了学。
霍父还在世后,他便时常跟着学些知识,并且自己在课外也有自学有关金融方面的书籍。
但真正碰上虚无缥缈的股市与那群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他那些理论知识算是白学了,一点用都够不上。
思及此,他颓败地坐在了病房外的走廊。
往来的人虽不算太多,但向他投来或异样或惊艳目光的人,并不在少数。
正暗自出神间,他余光却猛地扫到来自一个小姑娘的打量,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双眼直冒小星星的那种。
于是他接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不料,那偷偷观摩他许久的人忽地蹭了出来,站得笔直笔直的,脆声道,“小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将来我娶媳妇也要娶你这样的。”
霍骁尧这才抬眼,重新看去。
只见那小姑娘鼓着张包子脸,咧嘴傻傻一笑,直笑得眉眼找不着边。
蠢。
难道没人教她,如何笑才能笑得合乎礼数笑不露齿吗?
霍骁尧极为清贵矜持地睨了她一眼,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