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可言达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也算性福一把。
就说他下了高台,立马又有人上台试音。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连七八个人上台,乱七八糟的奏出不少乐曲,可惜,没一个能引出美人萧音。
甚至,后上来的这些人,连十二仙姬都没能打动。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一直没人能成功,易三娘不由笑道:“琴小妹不动心,并非各位弹奏的不好,只是未能深入她的心里而已。”
接着,看着琴师罗烈说:“罗大师要不要再去试试。”
“呵呵,算了,罗某有自知之明。如果能打动仙子,恐怕刚刚就会有反馈了。”
“罗大师太妄自菲薄了,刚刚……”
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包厢里传来一声朗喝:“我夏芈来试试。”
说完,一道身影瞬间闪到高台之上。
正是穿着一身华贵长衫的夏芈,他直接盘膝坐在高台上,一伸手,喝道:“琴来。”
接着,城守竺宁闪身上台,献上一台长琴。
形状有点类似地球上的五弦琴,五根青色的琴弦长短不一,色泽闪亮,通体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长琴一出,四周一片惊呼。
“竟然是七杀琴。”
“这凶兵至恶,怎能拿来当乐器。”
“是啊,七杀琴百多年前,可是青乌杀耶的成名凶兵。那青乌杀耶,绝对是大荒近千年来第一凶煞之魔,后被四方城主联手擒获,关在了黑水涧。没想到,他的凶兵,竟然被夏芈占去了。”
“此等凶兵,没得污了这竹林乐坊的味道。”
……
听着四周人议论纷纷,夏芈一撩长衫,大马金刀坐在高台上,接着呵呵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凶兵与否,全看使用者。我夏芈来用它,它就不是凶兵。”
萧七躲在角落,隐在人群后面,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这声音还真挺刺耳。
夏芈顿时扭头看向他的方向,双眼光芒四射,怒道:“有话就说,缩在角落里嗤笑,当缩头乌龟当惯了吗?”
一听他骂人,萧七心里的火就直往上顶。
再加上喝了不少酒,正酒气上涌的时候,不由得冷笑道:“你这二百五也懂得嗤笑。嗤笑就是不屑的意思,不屑懂么?”
“大胆,你是何人,站出来给本少爷看看。”夏芈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怒声喝道。
他在巴谷城,一向横行无忌。
年轻人忌惮城主之威,自然让他三分,上了年纪的人又不屑与之一般见识。
所以,他还真的很少被人当面打脸。
今天被赤果果的咒骂,脸上无光,又没什么城府,立马就要发飙。
下面一看他要发飙,人群立马分开,把萧七让了出来。
而角落里的萧七,正拿着酒碗,大口大口的喝酒呢。
他似乎喝上瘾了,喝的脸色微红,醉意薰薰。
夏芈乍一看到萧七,顿时一声暴喝:“好你个杂碎,原来躲在这里。今天……”
“鼓噪。”另外的包间里,骤然响起一声沉喝。
这声音带着无上的威势,直接将夏芈憋了回去。
“无知小辈,再鼓噪就给老夫滚出去。”
“别倚老卖老,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夏芈也不堪示弱,冷哼了一声。
“原来夏守成的孙子就这等货色。老夫古宣,再听你鼓噪,休怪老夫将你扔出乐坊。”
一听到古宣的名号,夏芈张了张嘴,没敢再吱声。
古宣是谁?
那可是巴谷城中的隐世高手。
巴谷城现在还能占据中央要塞之地,一个是靠夏寒若,另外一个就是古宣。
他没有天榜之名,却有天榜之实。
尤其是他那把金骨六壬爪,位列神兵榜第四位,绝对是威力无穷,震慑九界。
别说夏芈,就连城主都得对古宣恭敬有加。
更何况,古宣的儿子古天涯,更是夏寒若的善恶堂守卫的首领。
就这份底蕴,也轮不到夏芈龇毛。
所以他硬生生咽了口吐沫,狠狠瞪了萧七一眼,冲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接着低声下气的说:“原来是古老爷子,是夏芈失礼了。咱们先谈乐事。”
说完,冲着身后挥了挥手。
远处的城守竺宁会意,立刻撤出乐坊,做准备去了。
一旁的易三娘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萧七,这个臭小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下惹出一堆麻烦事。
而此时的萧七,早就喝到状态了。
他现在兴奋的很,浑身都是躁动的感觉,拎着酒壶,大步来到高台下,看着夏芈哈哈笑道:“来来来,听听你这二世祖能弹个鸟出来。”
“滚。”夏芈低声怒斥,接着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萧七。
回头专注的看着面前的七杀琴,缓缓说道:“本少爷就以一曲《连鸢》献给琴忆仙子。”
他的话音一落,四周又响起议论声。
《连鸢》是巴谷城里求偶的乐曲,他这样赤果果的演奏这种曲子,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雪白的蛋糕上,沾上了一只苍蝇一样。
夏芈可不管这些,还真是认真的闭目凝神了一下,接着双手连挥,一阵阵生硬阴冷的琴声响彻乐坊。
这七杀琴真不适合做乐器。
琴声干燥枯砺,难听的要死。
不过这个夏芈倒也不是一窍不通,他弹奏的技艺相当高明,硬是以七杀琴弹出了一种杀场金戈铁马的味道。
仔细品味,倒是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