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非要在一起,以前,他非要一个结果,要莫存希必须和自己在一起的结果,现在,他不想要这个结果。
他和莫存希之间,牵扯太多了,纠葛太多,错过的也太多了。
现在造成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无论怎么,他都没有半句怨言。
现在他最大,最想的就是莫存希她自己好好的,活着,哪怕余生她的生活里面都没有他顾疏远,都给他顾疏远没有半点关系,那都可以,都可以,因为至少…
她存在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看到她笑,她哭,她奔跑,她发脾气。
这一切都是鲜活的,那就够了,真的够了。
今天的顾疏远给安晟的震撼太大了,在他的印象里,顾疏远和传闻中的一样,冷血无情,杀伐果断,桃花边的新闻不断,到处留情,然而今天,顾疏远的那一番话,给他的震撼真的太大了,太大了。
因为深爱,曾经伤害过。
因为那是他不自知,不懂如何去爱。
如今那个教会顾疏远会爱的那个人,已经从他的身边,彻底的远去了,也再没有回来过的打算。
今天听顾疏远说了那么多,安晟这一刻,突然想知道,莫存希是怎么想的,莫存希她是怎么想的?
她有没有想过和顾疏远重新在一起?还是说以后要自己一个人生活?那辰辰?辰辰怎么办?
他这一刻,真的特别想知道莫存希的想法,他想知道莫存希是怎么想的。
“顾疏远…”
安晟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喊了一声顾疏远,顾疏远抬起头来,安晟对着顾疏远笑了笑,将那倒满了酒酿的杯子往顾疏远的方向那边移了移,
“这一杯还是敬你,顾疏远,谢谢你,点醒了我。”
顾疏远笑了笑,终是接过了那杯酒酿,一饮而尽。
两个人从小酒馆出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相视一笑,
“我自己一个人逛一逛,你就先回去吧。”
安晟点了点头,也不再阻拦顾疏远,他知道,这段时间来,顾疏远和莫存希一直在军区,然而却是一个不见一个。
莫存希是不想见顾疏远,
顾疏远是不敢见莫存希。
这一段时间来,这个男人也很压抑的吧。
那就独自一个人走一走吧。
站在酒馆门口,看着那独自离开,行走在喧闹人群中的寂寥的背影,安晟突然觉得顾疏远很可怜。
爱情,谁说不是痛不欲生的呢。
看着这城市的灯红酒绿,车流川流不息,顾疏远走啊,走啊,忽然,走到了一个婚纱馆面前,站在那橱窗的面前,看着那橱窗里面的那华丽的洁白婚纱,那样纯洁又神圣。
忽然就又想起了当年,莫存希和自己结婚的那一年。
那时候,盛世婚礼,满堂来宾。
他那时候沉着脸,其实心里面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一身和她婚纱配套的西装,站在那里,看着她穿着的那一套从法国连夜空运过来,让齐浩送到莫家的婚纱。
那婚纱整套设计的很梦幻,白纱的泡泡袖,一层又一层的神圣婚纱围成的公主裙似的底袍,拖地而去的尾纱,拉的老长,身后的小花童一人提着一个小花篮,扬手挥洒着粉红色的玫瑰花。
白色头纱下的她的脸在梦幻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掌心都是汗水,紧紧的握着,心不可抑制的抖了抖。
等了十年,盼了十年,念了十年。
就算他们开始的不太好。
可终究她成了他的顾太太。
他尽力的掩饰自己紧张的心情,看着她挽着莫老爷子的手,随着婚礼进行曲的响起,踩着那双他给她买下的水晶鞋,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成为他的顾太太。
他焦急,不安的等待着,那一瞬间,感觉走尽了他的一生。
他终于等到了莫存希的到来,看着莫老爷子,看着他的眼神,都满是叹息,紧紧的拽着莫存希的手,不愿意放开,最后终是在莫存希对着爷爷的点头下,莫老爷子将莫存希的手,带着一生的重托,带着自己对孙女的期盼,重重的放在了顾疏远的手里。
无论之前有多不愉快,这场婚礼来的又多不尽人意,老爷子终是在莫存希那跪了两天的哀求下,终是点头同意。
莫老爷子将莫存希的手,放到顾疏远的手里面的时候,也还是带着嘱托和交待一般,紧紧的握紧了两个人的手,耳边主婚人的声音响起,用着古典时最美好的话,告予她们: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雅歌麟趾。
瑞叶五世其昌,祥开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
相敬如宾,永谐鱼水之乐。
互助精诚,共盟鸳蝶之誓。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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