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珏自认为自己走得悄无声息,不会惊动任何人。却不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直站在屋顶,看着她速度缓慢的从墙根翻进了关府的宅院,确定她安全无恙之后,男人才放心的从黑暗中一跃而过。
若生看着魏晨风,惊讶的问。“我们就这样走了?”
“派人保护她的安全,回盛京。”
若生没懂得起他们两人是个什么意思,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尾随,可现在事情未办好,又要日夜兼程的赶回盛京。他就是个劳碌命,一天到晚忙个不停。
上官清珏不想连累魏晨风,但她如果将心中的想法告知了魏晨风,魏晨风必然不会同意,所以只能跑路。
关府的围墙可真不矮,要不是她习过武,怕是很难翻进去。
府里的人早已经安歇,走廊里只点着几盏昏暗的火光,在风中摇曳摆动,树枝在地上和墙壁上印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只只移动的幽灵,偶然看去将人吓得不轻。
上官清珏只到过关府一次,凭着记忆,她进了后院。
关府里只有一位主人,夜深人静之后,后院的人就更少了。此夜无光,风起云涌,关泠崖披着一件单衣站在游廊尽头的凉亭之中,吹着风。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眯着眼睛凝视着黑暗处,出声喝道。“什么人?”
上官清珏好不容易从草丛中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笑着回道。“是我。”
这声音让关泠崖内心一阵悸动,快速走到她身边,见她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因为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沮丧痛苦,又见她站立在自己面前,腿脚似乎已经好利索,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关泠崖虽然不擅长阴谋诡计,做人一直坦坦荡荡,但见上官清珏深更半夜来找他,定是有事。
他立即将上官清珏带进了屋,并将门窗都关闭起来。
“你没事吧?”就算上官清珏表现得无所谓,但关泠崖依旧十分担心她的心情与处境。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嫁给皇亲国戚的女人,一旦被废,就将成为整个凌国的笑话,让她难以抬头。
上官清珏握着关泠崖递来的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汤清香,有淡淡苦涩之味,是文人雅客喜欢的茅山云尖的味道。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这次来是打算启程去遥城。”她之前同关泠崖有过交涉去往北方的事情,并让关泠崖为她找寻押送货物的人手。
关泠崖是个商人,但他的功利心并不强,对钱财也看得不是那么重。就算上官清珏在他这里占了很大的便宜,他也没有对她抱有敌意。
而且在两人的相处之中,他发现上官清珏是个简单纯粹的女人,两人的关系可以算是合作伙伴,也可以说是知己朋友。
押送货物的人手关泠崖之前已经有所安排,只是听她说就要离开,不免有些不舍。“这么快就要走?”
上官清珏清楚自己的处境,她虽然从未从明面上干预缕霄阁的生意,但只要有人要查,一定可以查出她牵涉在其中,到时候可能会为缕霄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担忧她并没有全盘托出,而是说道。“如今天气转暖,北方冰雪融化,正是出发的好时间。而且……”她顿住了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脸带焦急的关泠崖。“而且,我身边并不太平,早些离开未尝不是好事。”
这件事她已经计划了好几个月,关泠崖清楚她如今的处境,强加在她身上的罪名已经无数洗刷,呆在这里又有何用。
“虽然我们相处时间有限,你如今要走,我真有些不舍。”
上官清珏大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大老爷们般爽快的笑着。“放心吧,我们还会再见的。等我去遥城摸摸底,将缕霄阁开到遥城去。遥城虽然处在偏僻之地,并不贫穷,到时候让北单的王公贵族们见识见识我凌国女子高超的绣工,即便她们双手无力,不能跨马提刀,也能让那些粗鄙的汉子们心服口服。”
关泠崖见她自信满满的笑着,内心也被感染,跟着笑了起来。但是上官清珏转头又说。“最近如果有人到缕霄阁打听我的情况,记得只能说我是你们一个普通的客人,你们并不了解我,你才是与汾阳王魏晨风相交甚密的人。”
要想隐藏她曾经与缕霄阁有所关系并不可能,而且盛京的几大商家都知道缕霄阁背后有汾阳王撑腰,这件事是无法否定的。
关泠崖认真的听者,眉头紧紧揪在一起,挤出了几道不平整的沟壑,一脸苦大仇深。“你要与缕霄阁撇清关系?”
上官清珏无奈的暼了他一眼。“我现在自身难保,难免会给缕霄阁带来麻烦。”
关泠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平复下心跳,让自己的声音趋于平静。“我明白了,这几日你便待在府上,我明日便会安排。”
关泠崖将上官清珏藏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连身边贴身的丫鬟也不让靠近,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将上官清珏在府上的消息传了出去。
这几日她一直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就是希望腿脚能够尽快恢复,就算不能健步如飞,也要行动自如。
她的默默训练是有用的,僵硬的肢体得到了缓解,对她的日常行动不会造成影响。
用了几日的时间,关泠崖终于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并对上官清珏说。“领头的路泰刚从南方来,在这里是个生面孔,应该不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