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给它套上绳子,咱们拖到船上再想办法吧。”高惠吐了一阵子,似乎舒服了些,在小翠的挽扶下步了出来。
“好吧,就这么干,”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刘坚一阵吩咐,周山甚至老当益壮,亲自领着十个后生,各自腰间绑上了一根绳子,跳下了船。
然后他们使出了各种办法,找到了鲸鱼的头,撬开了它的嘴,也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办法,在它的上鳄部挖了几个洞,然后将数根小臂粗的绳子穿了过去,牢牢的绑住,再将另一头系在了船上。
虽然是两条船一起拖动,虽然水手们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虽然还算顺风,但背后拖着个几十吨的大鱼,仍让船只行进得异常艰难。不过,想着马上就能吃上鱼肉了,大家又陡生了许多的力气。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终于看到海岛的样子了,等船一靠岸,刘坚就跳下了船,当他再次审视这条鲸,自己也受到了巨大的震惊,就更别说其它的人了。
岛上的杨忠等人得知消息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大鱼,也齐齐抽了一口凉气。足足一丈多高,快赶上船那么高了,也不知道他们家老爷是如何捕到的。
但此刻的刘坚显然没有时间和他们详解,他找了块被炸药炸开的地方,掏出怀中的匕首割下了一块拳头大的鲸脂,然后再和大家解释一番,大家这才醒悟过来,齐齐都拿出了趁手的工具,开始肢解鲸脂。
岛上的家丁们也打着火把过来了,虽然大家都很忙碌,但却异常的安静,不过一两个小时,把这头三四十多米长的巨大鲸鱼解体成了方桌大小的肉块,鱼肉、脂肪、内脏、骨头、鲸须全都拆开来,摊开放在宽阔的沙滩上,这些天多晴少雨、干燥有风的气候,不过一儿就能看到肉的边沿有因曝晒而萎缩下来的迹象。
只有鲸鱼皮无法获得整张,大家都没有专业剥过皮,只能是凑合往下扒,能多大算多大,都卷在一起,也摊开来在沙滩上曝晒。
当沙滩上只剩下一片血迹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他们最后又把鱼骨头也敲碎开来,可大家实在没干过这活,确实坏了不少好刀。
两条船最多也只能装得了十几吨,可船上的人都有几吨了,想把这整条鱼都拉去也不可能。再说,这可是刘坚的家呢,怎么着也得留下点东西。于是,刘坚又命令人将船上的十几口行军大锅支了起来,一边切割鲸脂的时候,便烧起了火,然后把鲸脂割成一两斤一块的往锅中扔。
不过这一带的树林都快被刘坚的家丁们砍光了,哪怕把不及人高的灌木丛砍下来当柴烧,也要跑出去一两里路之外。不过,好在,几十个人轮流分工合作,当他们把鲸鱼完全肢解下来的时候,第一锅鲸酯已经变成了沸腾的鲸油,空气中还飘扬着浓烈的香味,大家好奇的将油渣送到口中,居然有一番异样的风味。
“这么多的油,是用来炒菜吃的吧?”周山自从遇到这条鲸开始,就发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再次提出奇怪的问题来,可是看着大家都一脸嘲笑的看着他,不由又恼羞成怒的摸着自己的脑袋,“让你们一个个都笑话我,看我不找机会修理你们。”
自然,周山的话又博来阵阵哄笑声。
高惠看着周山一大把年纪了,都被大家嘲笑,有些不忍,悄悄的对他说:“刘大人说了,这种油是不能吃的,不过用作灯油,可是绝好的材料。”
“这是灯油?”周山几乎不敢相象的问。
可当他看到煮沸的鲸油被倒入大圆桶,浸入水中,然后慢慢凝成一大块略微有些带黄色的白色蜡时,终于醒悟过来:“我明白了,把这些东西做成蜡,天下的读书人就不要受油烟之苦了,这该是多大的功德。”
这家伙,如今已经活脱脱一个农民样子,仍不忘记了自己是个读书人。还没忘了读书人秉烛夜读,饱受油烟之苦。
“哈哈,哈哈,我们发了,刘大,这鲸鱼这么值钱,有这么多的宝物,我先不回去了,你留条船给我,我就专门在这里为咱们捕鲸发财,你看好不好?”周山再不见以前老态和沉默寡言的样子,反而涎着脸看着刘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