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荀攸所言,曹操、刘备、程昱、鲁肃、张飞一干人,当即是神色凝重起来。
值此之时……
备受打击的陆逊,依旧是沉浸在自己失意的世界里,对周遭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上心。
如今的陆逊,与历史上的那个陆逊……
在博学多才、才思敏捷、精通军略谋略这些方面,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英才依旧是英才!
但是,在心理承受、心态、气度方面,却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样的差距是致命的!
未曾经历过磨难与沉淀的英才,终究还是嫩了点,终究还是欠了些火候,终究是难以力挽狂澜的!
郭嘉的面上,依旧是溢满着难以言喻的狂喜、万喜之色,亦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无法自拔,更是不愿走出来!
数十息过后……
程昱似乎是懂得了荀攸的多方考虑,心下亦是没来由的有些惊慌起来……但愿,是他和荀攸想多了!
鲁肃是战略型大才,战术规划、布置、应对、变通上,他并不是很精通!
故而,他还没有思虑出荀攸的担心之处。
“公达先生缘何这般笃定……凉州军不会想着出其不意的突袭而来?”
不想耽搁时间的刘备,施了一礼,询问道:“备百思不得其解……
还请公达先生明言之!”
鲁肃亦是看着荀攸,等待着他的解惑。
“李牧之用兵……用‘出人意料’四字难以形容,更应该是用‘神鬼莫测’来概括!
此人之用兵,总是能想在我等的前面,总是快于我等一步或是几步。
那些看似平常不过的时机,在此人眼中,却是天赐良机!
那些看似百年难遇的大机,在此人的眼中,却是弃之如敝履!
此人之心思,着实难以猜测一二!
攸,多番受制于此人,却是无能为力,难以反击一二!”
荀攸忙是回了一礼,神色中尽是凝重、肃穆还有一点自嘲,语气较方才之间,又是郑重了好几分……
“故而……
此番用兵之时,本想着先示弱于李牧,诱敌深入,于此间设伏剿灭凉州军。
而后,我军再退守汳水、阴沟水、颍水下游东岸…坚守不出、不与敌战,以逸待劳!
待凉州军将无战心、兵无战意、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之时……我军再行反击,一举击败敌军!
今日诱敌不成,反而是损兵折将,大军士气有所影响,不宜再伏兵于此处。
况且,从方才张将军所言可猜测一二……我军的所有筹划,已被凉州军所掌握,李牧断不会冒险来突袭!
再者,凉州军已是大获全胜,断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得寸进尺于高阳亭一线。
眼下当务之急的事,也正是攸所担心的是……凉州军会乘此间隙…去轻兵奔袭关将军、夏侯将军的两路兵马!
若如此……
后果不堪设想!”
但听荀攸所言,刘备、鲁肃、张飞、太史慈、许褚几人,当即是忧心起来……‘若真如荀攸所言……
凉州军去奔袭关羽、夏侯惇的两路人马,那真的是大事不妙,其后果不堪设想了!’
“公达所言极是!
凉州军已在浪汤渠大胜,断不会冒险前来此间!”
荀攸话音刚落,程昱极为赞同的附议道:“主公!
当火速差人前往新汲一线,令关将军撤兵,最好是撤退到颍水东岸。”
刘备、张飞两兄弟,心下一惊,正欲传下军令之时……
“报……报……”
数名自高阳亭方向飞马而来的斥候,在山坡之下大喊着。
张飞连忙是招了招手。
十数息之后……
“快说……是何军情?”
张飞一把扯下其中的一名斥候,也不管是青州军的还是兖州军的,环眼圆瞪着,着实骇人心魄。
本就是气喘吁吁的兖州军斥候,如今都快给吓得半死不活了,大脑一阵眩晕,空白一片,眼看着就要晕过去了。
“启禀主公、曹公!
凉州军正组织着百姓…在浪汤渠的西岸修筑土城,其城墙快有五尺之高了!”
另一名青州军斥候,深知张三爷的暴脾气,心惊肉跳着翻身下马,来不及喘口气,急忙是禀报道。
一息之间!
曹操、刘备、荀攸、程昱、鲁肃一众人,皆是心下一顿,一众人互相对视着,显然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凉州军的举动,着实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另有两名斥候,急忙是异口同声道:“凉州军确实在修筑土城,男男女女的百姓,都在帮忙着……”
“速去再探!”
曹操摆了摆手,细长的双眼中,一片晦暗不明。
“哈哈哈……”
一道狂喜的大笑声,很是突兀的响起。
“奉孝缘何发笑?”
众人转头看去……
“嘉笑……李牧贼子不敢东进而又无能为力,只能顿兵于浪汤渠西岸!”
荀攸、程昱不去理会郭嘉,当即是拧眉苦思冥想着。
“观如今之局势……”
郭嘉继续道:“主公有十胜,李牧贼子有十败!”
“奉孝快快说来!”
心下大喜的曹操,抚着颌下长髯,细长的双眼中,精光迸裂。
“李牧突杀世家,重用寒门百姓,倒行逆施;主公礼法治民,顺应大势……此为道胜一耶!
李牧以下犯上,谋逆天下;主公奉迎天子,以制不臣……此为义胜二耶!
李牧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