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水东岸,罗县城。
一天后,卯时!
黄盖神色凝重,脚步慌乱着,朝着军营内的一处大帐,快步而去。
很快……大帐内传出一声震惊万分的声音,“你说什么?凉州军……已兵临城下了?”
孙策单衣赤脚着,一脸震惊的看着黄盖,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
“主公!”
黄盖神色凝重,语气黯哑着回道:“就在方才……凉州军兵临城下,而且……罗县城的东、南两门之外,皆是凉州军。”
孙策心下大惊,面上已是有了慌乱之色,“凉州军从何而来……你可知道?”
“末将无能!”
黄盖低垂着脑袋,神色中满是羞愧的回道。
孙策一听,便是知道,黄盖并不知道凉州军从何而来。
孙策不敢耽误时间,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穿上甲胄,戴上头盔,洗漱都顾不上了,忙是朝着罗县城南门而去。
待孙策、黄盖二人,来到罗县城南门时。
城外,一片又一片的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凉州军兵士,正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着。
距离太远了,孙策、黄盖二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凉州军的番号。
自然,他二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凉州军?
眼看着,凉州军正在安营扎寨,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孙策给守城的兵士叮嘱一番后,便同黄盖一道,前去罗县城的东、北、西三门处查看情况。
罗县城东门的情况,同南门的一样……如同白昼的火把之光,安营扎寨的兵士。
罗县城北、西两门处,一如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湘水之上,是凉州军水师的水寨。
随着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
城内的五千荆南军兵士,亦是得知了……凉州军四面围城的军情。
本就是军心浮动的荆南军,此时,更是士气低落、战意消弭、军心涣散起来。
沸沸扬扬的议论声随处可闻……
或是议论着凉州军的来源,或是讨论着逃跑路线,或是议论着该不该投降……
凉州军无需主动攻城,其所带来的压力,让本就是军心不稳的荆南军……深深地体会到恐惧,以及无尽的绝望。
就算是守城,五千人怎么能守得住?
值此之时,吕蒙带着一千人,防守在东门;吕范、徐琨二人,带着一千兵士,防守着西门;朱治、阚泽二人,带着一千兵士,防守着北门。
南门处,也有一千兵士,孙策、黄盖、周泰三人,就镇守着南门。
另外有一千兵士,分守在城内,以随时救援罗县城的四门。
在苦苦的煎熬中,在人心惶惶之间,荆南军兵士坚持到了天亮。
………………
罗县城南门外!
凉州军早已是列阵完毕。
阵中旌旗蔽空、枪戟森然!
阵内杀气腾腾,斗冲霄汉!
一面大纛之下,一面帅旗之下,一面军旗之下……
一人头戴赤色九龙盔,身着赤色龙鳞锁子甲,身披黑色麒麟袍,腰悬墨色游龙剑,跨坐在赤龙之上,正一脸闲适的打量着罗县城。
此人,赫然正是凉州军统帅、大汉车骑将军、凉州牧、宁城侯李牧。
原来,那日,李牧、黄忠一行人,从零阳城出兵后,一路倍道而行,于当天未时,便突袭了益阳城。
突袭益阳城的时候,凉州军兵士,尽皆穿戴着荆南军兵士的盔甲。
更为关键的是,凉州军还有沅南城、零阳城的印信。
益阳城的守将,本就是一个能力普通之人,见了印信,自然是没有多想,便让凉州军进了城。
在城门口之处,这位守城将领便成了无头之鬼。
凉州军夺下益阳城,处理好荆南军降兵,做好出榜安民的事宜后,便马不停蹄的奔袭向罗县城。
姜冏带着三千兵士,镇守于益阳城。
至于罗县城东门外的凉州军,自然是典韦、邓芝所统领的那一万五千步骑。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在气势雄浑的战鼓声中,在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中,凉州军阵门大开。
赤龙一路慢跑着,出了军阵大门,朝着罗县城的南门而去。
跨坐在战马上的黄忠、傅佥、赵风、甘伕、雷铜、张著六人,分列在李牧左右,不紧不慢的紧跟着。
另有李牧的八百亲卫兵,三千朱雀骑,紧随在后。
马腾、郝昭二人,则是留在军阵处,暂时统领着大军。
距离罗县城两箭之地时,李牧抬了抬手中长枪。
黄忠、傅佥六人,八百亲卫兵,三千朱雀骑兵士,如同一人一般,整齐划一的停下了坐骑。
“勇烈……叫阵!”
傅佥应了一声,拍马挺枪上前,距离罗县城半箭之地时,才慢慢的勒停坐骑。
“大汉车骑将军、凉州牧李君侯……
有请大汉征南将军乌程侯……出城答话!”
孙策紧锁着双眉,看了眼傅佥的方向,又是抬眼看着李牧大纛所在的地方。
想起两年前云梦渡口的惨败,想起数天前洞庭湖上的惨败……
此时的孙策,心下着实是畏惧的。
两年前的梦魇,如今,又是深深地根植在他的心中,又是肆意的弥漫在他的周身。
他孙策,怎能不怕李牧?
上百息之后,依旧是听不到孙策的回话。
“孙伯符……莫要做那缩头乌龟!
你若是怕了我主……
何不大开城门?何不屈膝投降?”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