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荆南军辎重车队前部的几个溃兵,从沅丘南麓脚下的战场逃生后,便没命似得,一路狂奔到沅南城下。
沅南城的守兵,一番盘查之后,便带着这几个溃兵,前去给全琮、丁封、贺齐三人通报。
全琮、丁封、贺齐三人,听到荆南军辎重车队被一伙不知名的人给劫掠后,心下早已是大惊不已。
当听到……自家主公的舅父吴景,正生死不明之时,全琮、丁封、贺齐三人,早已是大惊失色,只一瞬间,便惊慌的不知所措。
辎重车队被劫掠了,尚可以说得过去,他们三人就算是被治罪,也绝不会是什么大罪。
眼下,吴景是生死不明,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尚可以大胆的祈祷一番。
吴景若是被俘了,或是死于这场战斗中,那他们三人……还真是离死不远了。
毕竟,吴景是在他们三人的辖区内出事的。到时候,问罪起来,有口都说不清了。
全琮三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当即是绞尽脑汁的合计商量一番。
最后,做出的结果是……武力较差的全琮,带着一千人,留守在沅南城;丁封、贺齐二人,带着两千兵士,前往沅丘方向,驰援吴景。
如此的决定,所导致的结果便是……沅南城南北两门,各余下一百五十人守兵;沅南城东西两门,各余下三百五十人。
沅南城南北两门的守兵,之所以这般少,是因为……
北门之外是武陵郡的腹地,不用担心有敌军来袭;南门二十里之外的地方,便是丘陵沼泽,更不会有敌军偷袭了。v首发
……
就在丁封、贺齐二人,带着两千荆南军兵士,一路飞奔向沅丘战场时。
李牧、甘伕二人,帅领着四千朱雀骑骑兵,早已是赶到了沅安陵,早已是布下了伏兵,就等着沅南城的救兵前来送死。
沅安陵,在沅南城以东四十里的地方,是一连串比较低矮的丘陵。
沅安陵呈东西走向,是由一连串的小丘陵所形成的,丘陵地势,比较平缓。在众多小丘陵的之间,有一条颇是宽敞的谷道。推荐阅读//v.///
这条谷道,自然是荆南军的官道。
沅安陵,正是傅佥、赵风二人,还有那六千朱雀骑兵士,设伏的地方。
值此之时……
李牧、甘伕二人的四千骑兵,埋伏于沅安陵谷道的东侧出口。
傅佥带着三千骑兵,埋伏于谷道西面入口的左侧山坡上。
赵风带领着三千骑兵,设伏于谷道中段右侧的山坡上。
三路伏兵,一万朱雀骑兵士,犹如蛰伏捕猎的猛兽一般,隐匿着不发出一丝动静,耐心更是十足。
近半个时辰的等待,不管是李牧、傅佥、赵风、甘伕四人,亦或是朱雀骑兵士,都是一副闲适、悠然的样子,没有半点的不耐心!
其实,像这般的长时间潜伏隐匿,凉州军的所有兵士,早已是习惯了。
更甚至于,凉州军兵士在平常的训练中,所潜伏隐匿的时间,还要比今日的等待时间更长些。
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有嘈杂的行军声音,自沅安陵谷道的西侧传来,越来越是清晰。
此时,早就是心急如焚的丁封、贺齐二人,哪还顾得上派出兵士,前去山坡上侦查一番,他们只想着尽快赶到沅丘一线。
丁封带兵在前,贺齐居后带队,正催促着兵士飞速前进。
就在荆南军的整个队伍,刚行进到沅安陵谷道中段的时候。
如闷雷般,又令人心惊肉跳的马蹄声,开始有节奏的响彻起来,且声音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骇人。
紧接着,沅安陵谷道内的地面,开始震颤起来,这必是……大队铁骑冲锋之时才有的情况。
清晰可闻的马蹄声回音,来回穿梭着,犹如一把把钝刀,一息一息的凌迟着荆南军兵士的心脏。
“敌袭了……”
“有骑兵在山坡上……”
终于,荆南军的队伍中,响起了零零散散、惊诧不已的嘶吼声。
“敌袭了……敌袭了……”
“左侧山坡上……有敌军骑兵……”
“敌军的骑兵……在右侧山坡上……”
“大伙……快逃命啊……”……
紧接着,还不等贺齐出声制止,荆南军的队伍中,又是响起了此起彼伏、惊慌失措的嘶嚎声。
凉州军骑兵冲阵的情况,贺齐自然是看见了。
只是瞥了一眼,贺齐差点没被吓死了去。
只见——沅安陵谷道两侧的山坡上,尽是漫山遍野的身着赤甲黑衣的骑兵。
“列阵迎敌……盾兵顶上去……”
“敢有擅离军阵……擅自逃跑者,立斩无赦!”
贺齐虽是惊惧恐慌的非常,到底是个将军,慌忙间抽出腰间的宝剑,挥舞着,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想要制止荆南军的四散惊逃。
贺齐那掩藏在慌乱之下的将令,还是起了作用,不过是起了一丁点的作用。
荆南军中,除了少部分兵士,是硬着头皮列阵迎敌外;余下的绝大多数兵士,要不是朝着前队的方向逃去,要不是向着后队的方向狂奔而去。
朱雀骑军阵,一如以往的每一次突阵一样,在冲阵之前,扔出了两轮标枪。
在荆南军兵士撕心裂肺、鬼哭狼嚎般的凄惨呼吼声中……
朱雀骑军阵,从沅安陵谷道两侧的山坡上,以猛虎下山、饿虎扑食般的雷霆之势,一路突阵冲杀而下。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