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嘉所知……虎牢关上,能为李牧贼子出谋划策的人,也只有李恢一人而已;再者说了,李恢其人,才能平平,不过是一州之才,他安能看得出……我军撤兵的深策?”
一时之间,郭嘉未能参透贾诩的言外之意,随即,先是颇为笃定的沉吟一番,后又甚是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李牧其人,虽是善于用兵,倒也非是算无遗策之人!文和如此高看凉州军……未免有些……涨他人士气,灭自家威风!”
“李恢其人,虽不是当世大才,却也非是等闲之辈!我等亦不可小觑了他!”
眼见着,郭嘉有些轻敌之意,贾诩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肃穆的郑重道:“自李牧北伐鲜卑以来,大小之战,不下数十场,至今……未尝一败!凉州军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便足以说明……李牧其人的用兵之能!我军若用‘减灶撤兵’之法,必被凉州军所查!”
贾诩的再次反驳,让郭嘉甚是觉得尴尬。郭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面带不悦的询问道:“那……依文和所见,我军该用何等计策……才既能迷惑住虎牢关方向的凉州军,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驰援于颍川郡战场?”
“如今,凉州军的可战之兵,要多于我军的兵力。若想迷惑虎牢关上的敌军,只能……用强攻虎牢关的方法,除此之外,怕是……再无其他计策,能够瞒得过凉州军!”
贾诩心下,早有定策,当即,娓娓道来,“此外,我军可反其道而行之,用‘添灶撤兵’的计策,调令大军南下,驰援颍川郡的偏师。”
曹操、戏志才、郭嘉、曹仁等人,并未表态,也没提出其心中的疑问。众人神色各异的思虑着,贾诩所进献的计策。
“如今,我军四败于凉州军,子廉将军又遭李牧的毒手。我军若是继续强攻虎牢关,也是情理之中;我军佯装着增兵于虎牢关战场,也在凉州军的意料之中。”
就在众人思虑之时,贾诩又是分析道:“如此以来……李牧必然料定,我军是为报仇雪恨而来……是为决一死战而来。若能迷惑住凉州军,李牧定会从关中、南阳郡一线,调集援兵而来。诚如是……颍川方向的大军,方能有所建树!”
“若以文和所言……”
戏志才紧锁着双眉,面色甚为凝重的说道:“我军在此间的兵士,岂不是……又要白白的丧失一些?”
“想必……志才心下清楚,颍川郡的可战之兵,仅有五万之众;而凉州军在南阳郡、轘辕关、大谷关一线的兵力……至少也有六万人。”
贾诩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数道阴狠的光芒,随即,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若不分散……凉州军在关中、南阳郡一线的兵力;颍川大军想要攻取轘辕关、伊阙关,进而,兵进雒阳城,切断虎牢关方向凉州军的退路,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能击败凉州军……这点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诸葛孔明虽是身在河内郡,可是……庞士元却还在南阳郡!此二人,一人号称‘卧龙’,一人号称‘凤雏’。”
戏志才思虑一番,颇是悲观的叹息道:“庞士元其人,最是精通用兵之道!有此人出谋划策于南阳郡,纵然……我军能分散凉州军在关中、南阳郡一线的兵力,只怕是……也难攻下雒阳城。”
戏志才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也不能怪怨他。实在是……凉州军的战力太过强悍,此番出战,自家大军败得太过迅速、太过惨烈!
“志才莫要丧气!”
贾诩摆了摆手,神色轻松,颇是笃定的说道:“有荀公达出谋划策,更兼夏侯妙才、于文则、李曼成、李文达(李通)等人的用兵之能,若能调动凉州军在关中、南阳郡的部署,我军定能有所斩获!以公达先生之谋略,必不会输于庞士元!”
眼见着,贾诩如此的笃定,郭嘉、戏志才、曹仁、乐进等人,也不好再出言辩驳,况且,众人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建议。众人转过头来,齐齐的看向主位的曹操。
“既如此,就依文和所言!”
曹操深思熟虑一番,随即,一锤定音道:“三日后,本侯亲率大军两万,亲往颍川郡,会同妙才、文则等人,奇袭凉州军的轘辕、大谷、伊阙关等战略要地!此间的大小军务,便由子孝、文谦、文和三人负责!”
曹仁、乐进、贾诩三人,当即站起身来,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齐声郑重道:“我等谨遵主公军令!定不负主公重托!”
曹军的分兵决意,定了下来!依照贾诩的部署,曹军又是扩大了营盘,又是增添了灶,摆出了**阵,静待着凉州军中计上钩!
……
虎牢关城楼!
“两日已过,曹军依旧是按兵不动!难道是……曹军士气尽丧、军无战心,要顿兵于此了么?”
李牧眺望着虎牢关外曹营的方向,先是喃喃自语几句,随即,转头看着身旁的李恢,询问道:“德昂,派往曹营方向的探马……可有消息传来?”
“主公!白天之时,探马来报,并未发现曹军有何异常。半个时辰前,我军的探马又去了曹营,想必……子时之时,探马应该会有消息传来。”
李恢心下已有想法,当即回道:“眼下,曹军顿兵不前,想必……正在重振士气、稳定军心!毕竟,曹军四败于我军,想来……应该不会再轻易的前来攻关!”
“曹军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可疑之处!”
李牧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