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灵开始落幕、凋零、整个天地渐渐变成一片枯黄,从远远的山头看去,恍惚间依旧是一片盎然的绿色,但走进之后细心观查还是可以发现蓬勃的绿色中充斥着让人反感的枯黄。ξξ
初秋晚风、落日黄昏。
山坡上的宇文承都半躺在奥巴柔软的毛发上,微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四周,微风将他的头发吹的有些杂乱,不过他此刻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里,他仔细的观察着万物凋零的前夕,努力的记忆着稍纵即逝的璀璨绽放。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代表着堆积如山的食物收成,理应是值得庆祝和期待的,不过宇文承都却没有半点这种感觉,不要说期待了,他甚至是有点讨厌。倒不是说他不希望收获,只是他贪图的更多。他希望长留住夏天无处不在的蓬勃生机、去迎接凋零深秋收获的欢乐和感动。
但很悲哀,他对此无能为力。
“宇文承都接旨。”
身后传来一阵尖细,不男不女的声音,他惊恐的看了一眼那个躺在异马身上浑身散发着慵懒、透露着忧桑的少年一眼,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刻意的忽视着那种恐惧。
“来了吗”
不出所料,自己的做法与那个大隋皇帝陛下杨坚的治国理念背道而驰,再加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关东贵族发力、必然为其所不容。
“民宇文承都接旨。”
他叹息一声,拍了拍奥巴的大脑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独角,仿佛一对情人一般。“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你自己回家去吧,不要发脾气,你是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你你你大胆,竟然还不跪下,这是对皇上的不尊”传圣旨的公公见到宇文承都竟然不跪下,下意识的怒斥一声,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他脑海中想起了前不久在皇宫中听闻到关于这个恶魔般男人的几丝消息,当下脸色变的极为惨白,圣旨往地上一丢,竟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哇宇文将军你不要杀我,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陛下的,我一定守口如瓶,绝对不和任何人说的,求求你放过小人吧,小人很可怜的,为了活下去本就愧对于父母、残及自身,希望将军给条活路。”
“呵呵”
没有理他,捡起杨坚的圣旨看了起来,内容与他所料相差不多,无非就是让他上京,接受关于南高郡和前不久波斯人两大事件的审判。
这不是有心人的打压,而是自己的做法确实不为人道所容,即便是外族之人,但数百万之众,也绝不应该屠戮一空。
“你认为我会杀了你可我何曾杀过一个汉人,你们如此做法,让我心寒。”宇文承都此刻出奇的平静,没有半点即将被杀头的恐惧,其实他早就做好了面对这个事情的准备,所以此刻能够坦然面对。
度过了这场灾难就继续励精图治发展辽柠郡,积蓄力量,等到以后乱世来临之时,尽快终结,避免更多的内部消耗,留以力量扩大民族版图。
若此劫度不过,无非就是一死,我死后管特么的洪水滔天、天灾
无非就是再次落寞,结束这尚未圆满的一生。
“系统,我死了,那些被召唤出来的人还会存在吗”
“会的,就比如赵云,他是一个出生在隋朝和汉朝一模一样的赵云,你死后他们依旧会存在,依旧是亲密无间的师兄弟,或归隐山林、或出将入相,靠他们的个人选择。”
“这样吗那我会死吗”
“不知道,我猜不透人心,我不仅猜不透人心,我还左右不了人心。根据杨坚的性格、文武百官的利益、大隋百姓的思维方式推算,这是必死之局,不过前面说过我猜不透人心,可能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他们对事物的认知和判断。”
“我明白了。”沉吟一声,默默撕下一块袖子,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可以写字之用的东西,只好用牙齿咬破手指,在白色的袖子上写下几个字“决不可起兵祸,决不可苦于百姓,大师兄求你们。”
是,他固然可以以辽柠郡之兵抵抗朝廷围剿,或可保全自己一命,甚至可以退守高句丽之地,凭借着天然屏障周旋于朝廷,先不论渺小的胜率,就说一起兵祸,会有多少百姓因此无辜而亡
富强如大隋,三征高句丽是百姓叛乱的最初原因。
他不在乎恶魔之骂名遗臭万年,但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头上被按着一个判贼之名。
“带着它回辽柠郡去吧,记住了,你是女孩子,不要经常发脾气,会没人喜欢你的。”
将血书绑在奥巴的独角上,再次轻吻她的大脑袋,让她离开。
奥巴走后,宇文承都又拿起来地上的凤翅流金镗,丝丝冰凉触感让迷恋的抚摸着上面精致的凤凰纹路,久久不语。
“也罢,你本应该跟随着某一个奇才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但你太重了应该没人可以用,而且我挺舍不得你,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永远的在一起吧。”
“还有你,看来对你的印刻是完不成了,你是我打算留在这个世界上证明我存在于时光长河中的东西,此去唯恐将你丢失,你就长眠于此吧,带着我的骄傲,在千百年后,宣告天下以我宇文承都的存在。”
将剑齿虎犬牙其中一根的一部分也就是他一直在上面乱七八糟雕刻的那一小段从怀中拿了出来,不是很长,也就十厘米,上面的人影还未成型,但有一行小字已经可以清楚的认出。
上书“如意,我爱你。”
落笔“宇文承都”
这算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