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为了平息宋人的干戈,为了避免亡国之祸,竟然将自己一半的国土,整个上党郡都割让给宋国!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顿时使列国惶恐,天下震动!
一听说这个事情,赵王雍便急不可耐地找来肥义与赵成,入宫议事。
“老相国、王叔,想必你们已经知晓了上党郡的事情。”赵王雍沉声道,“韩人贿宋,不惜割让整个上党郡,于赵于魏于韩于秦,皆遗患无穷矣!而我赵国可谓是首当其冲啊!”
太行山分南北两半,而韩国的上党郡,它的疆域之便包含了大半个南太行山脉。
在党郡之一共有四条陉道,其的一条位于北党之的通道,叫做滏口陉。
这条滏口陉,也是历史上,年轻的赵孝成王之所以力排众议,决定出兵党郡,最终引发长平之战的最关键因素。
滏口陉横贯党郡的南太行,东侧出口不远处是赵国重镇武安,武安再往东便是赵国都城邯郸。
而滏口陉的西侧出口则是晋阳盆地,这里坐落着赵氏家族赖以发家并建立赵国的大本营晋阳城。
无论是晋阳也好,邯郸也罢,那都是赵国的核心命脉。晋阳和邯郸一东一西位于太行山两边,而滏口陉恰恰是这么一条沟通晋阳和邯郸间的最近通道,由此可见滏口陉对赵国的重要性。
赵成十分气愤地道:“韩人无信无义也!说好的四国同盟,同心戮力,一致抗宋。没想到这才没过了多久,便割让了自己一半的国土贿赂宋国!真是小人之举!”
闻言,赵王雍摆了摆手道:“王叔,韩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现在的天下大势,早已不比从前!从前群雄并立,谁都灭不了谁,无灭国之力,即使诸如秦、楚、齐这般的霸主大国有灭国之力,都会有诸多顾忌。”
“但现在的情况是大不一样了!宋国一家独大,歼灭列国,列国之军早已在这些年的伐战中,折损殆尽,诸如韩魏,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秦、赵两家还尚有余力,但仅此而已,因为现在任何一国,都没有能力只身抵抗宋人的侵略!”
“关于韩国割让上党郡给宋人一事,不知王上打算怎么做?”相国肥义询问道。
“怎么做?”赵王雍不由得哑然失笑道,“寡人还能怎么做?我赵国还能怎么做?难道是虎口夺食,直接出兵攻打上党郡吗?且不说我赵军能不能战胜白起所率的宋军,光是一个偌大的宋国,就不是我赵国能相提并论的。”
“那我们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只能如此了。”
……
上党郡,长子。
大街小巷,人们都在三五成群地,就韩国割让整个上党郡给宋国的事情议论纷纷。
“朝中真是主昏臣佞,无一能人!”一个胡络腮的大汉瓮声瓮气地道,“大敌当前,国难在即,那些朝堂上的肉食者不思为国效力,图谋退敌之策,竟然以整个上党郡贿赂桀宋!吾生为韩人,真是深以为耻也!”
“嗨,话不能这么说!宋人如此强势,又有人屠白起率虎狼之师而来,试问这天下有哪一国不是胆战心惊的?”旁边的一个胡子拉碴的游侠摇摇头道,“吾韩国疲弊也!苦也!能平息了与宋的干戈,避免生灵涂炭,想必是极好的。”
“好个屁!”大汉瞪着眼睛道,“宋国,乃是虎狼之国!宋人,乃是虎狼之人!宋军,更是虎狼之师!某听闻生活在宋国,赋税都是无休止的,宋王更是贪得无厌,纵容地方官吏,还有公卿大夫们剥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宋地生活的人都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咦,你是在哪儿听说的?”游侠愣了一下。
“咱们韩人都知道!”大汉信誓旦旦地道,“你瞧瞧这宋国,自从宋王子偃上位以来,穷兵黩武,连年征战,不思休养生息,与民便利,反而是各种苛捐杂税不断啊!本来在韩国咱们都快生活不下去了,摊上了这么一个虎狼一般的宋国,刑罚更甚的宋国,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游侠反驳地道:“你这是谬论!这是有人在刻意抹黑宋国的形象!宋国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是,没错,宋国的征战确实是十分的频繁,但是似你说的苛捐杂税根本没有!”
“宋国本是就是一个富裕的国家,依靠直道、盐铁等每年产出的钱财赋税不计其数,而且宋国更是轻徭薄赋,似徭役这方面,那些流放的刑徒和降卒就可以去干,而不必征召民间的黔首!你说的苛捐杂税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就在整个上党郡跟炸锅一般,议论纷纷的时候。
郡守府。
郡守李询与自己的属官,郡丞冯道对席而坐,皆摇头不语良久。
“冯道,你我共事十多年,对于你的为人和能力,我很清楚。不知道你对我们的大王割让上党郡以贿宋这事,是怎么看的?”李询眯着眼睛问道。
“以地贿宋,这是自取灭亡之道。”冯道痛心疾首地道,“这无异于是在饮鸩止渴,喝着慢性毒药!母国如此,冯道很悲痛,却不知如何是好!还请大人明示!”
“我与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冯道。”
李询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上党人,老夫在上党为官,将近十五年,故而算半个上党人,但是论及感情,应该还是不如你的。”
“冯道,老夫绝不敢苟同,宋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占据了整个上党郡!而且宋国连年征战,穷兵黩武,在宋国治下,上党之黔首必定是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