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这才醒悟,慌忙迈出房门,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你且等着,朕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这个交待是也不知指的是帮她找弟弟,还是为了她的名节名分,就不得而知了。这会儿他多半以为她巴不得嫁给他吧。
傅遥送出门口,看见他走远,狠狠舒了口气,这一夜过得她胆战心惊的,同时应付两个男人,真的好累啊。
房门关上,柜门倏地打开,露出杜平月那张带着惨绿的脸,额头脸蛋都是绿的,就差手里握两只小金锤了。
他身子摇摇晃晃的,傅遥过去扶了他一把,才没让他从里面栽出来。
不由摇摇头,“不是说了让你先走,怎么躲到这儿来了?”还弄的一身惨样。他的头上沾了一圈蜘蛛网,身上挂的花花绿绿的女人衣服。
杜平月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哼一声,“你能不能叫人打扫一下衣柜。”
傅遥好笑,这多半是春红和柳绿偷懒没打扫柜子的高处,难为他这个大块头进去把整个边角都清理干净了。
“谁叫你躲到这儿来了?”
杜平月拍拍头上的蜘蛛网,阴阳怪气道:“那小皇帝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你这儿来,当然要盯着点。”
“好,你盯,以后我做什么都让你盯好不好。”
他赌气偏过头去,一脸不愉,“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多想冲出来的,要不是因为……”
傅遥轻笑,“因为什么?”
“因为……腿麻了。”他捶捶两条腿,要不是在里面窝的腿麻,他早动手了。t/这个小皇帝,他早瞧着不顺眼,真该打断他一条腿的,看他以后还能不能,有事没事就往这儿来。
她唏嘘,“你这么骄傲的人,钻进柜子里听壁角,可真是委屈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
傅遥笑着看他满肚子的抱怨,心中却颇感欣慰,她知道他也就是说说,不会当真冲出来。以他的身手想杀了启都很容易,但为了她,他选择了忍耐。那柜子的大小躲他这么一个人,确实委屈了点。
“行了,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我还想睡会儿。”
她推着他往外走,杜平月无奈只能离开,他也知道她困了,拖了这么晚连他也想睡了。
“启真的很厉害的一个人。”傅遥这么说,只是再一次见证了他的厉害之处,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搞明白了傅安的意图,以及他究竟为什么想要那批宝藏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傅家这些年看着表面光鲜,其实却外强中干,要维持那么大的家庭开销,要花多少银子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傅家这些个子弟们一个个都是败家子,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每年为了给败家子们捐官送的贿赂银就不在少数,傅家为了维护体面,为了享受永远不断的富裕生活,就必须要银子,大量的银子。
银子花出去,这两年手头上欲感拮据,傅安才想起傅家还有一笔宝藏就藏在孔武山的山脉中。也因为此他才会千里迢迢上京城来,就为了找到宝藏的钥匙。
这样的消息本机密万分,启不可能这么快得知的,可偏偏他就知道了,让傅遥不惊叹都不行。而就在他知道之后,立刻派人传了消息给傅遥,也以此表示对她的信任与无私。
傅遥得了消息的当天就去见了傅安,只一句,“我弟弟在哪儿?”
在府里住的这些时日,心里有顾忌,一直没敢问,但现在她一点顾忌也没有,自然理直气壮。
傅安皱皱眉,“你说什么?”
“我弟弟在哪儿?”她又说一遍。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知道你弟弟在哪儿,子午牌现在只找到一个,还有另一个没找到。”
傅遥不相信,她若相信那才有了鬼了,傅安并不知道他爹把子午牌给了他们兄妹,多年没联系,怕是连自己哥哥有一对儿女的事都不知道吧。他居然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是傅媛,还说出她弟弟的名字,居然说他长得英俊不凡,这不是见过长大之后的他有事什么?
不过他不肯说,自然有人会制他。傅遥微笑着离开,让人立刻把消息传给了启,就说另一块子午牌在傅安手里。
启一定能找到那块子午牌,连带着还有他弟弟,只是这一场景,她怕是看不到了。
杜平月抱着一个小包袱,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把积攒下的银锭子一个个放在自己包袱。
他实在忍不了了,“你真的打算现在就走吗?”
“不等找到你弟弟吗?”
“我说你,你真的打算把那些银子都放在你包袱里,不让我帮着带吗?”
“你,我说……”
“谁说我要自己带这包袱了?”傅遥笑着把手里包袱递在他手中,又抢过他的包袱,“这个才是你的。我的,就是你的,我当然相信你。”
杜平月心里顿有一种幸福感,傅遥一向是宁可舍命不肯舍财的,这算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吗?
“接下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不是想我弟弟,也不是不想见他,只是他这么多年他若活得好好的,肯定不需要我,他若不好,看了也是难过。只要他活着,将来总有一天还能看见他。”
杜平月点点头,他真没想到对这件事能处理的这么豁达、理智。她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现在启忙着宝藏的事,没心情管他们,此时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见他待着不动,傅遥抱着包袱推了他一把,“走啊。”
“去哪儿?”
“私奔去。”
两人手牵着跳出去窗外,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