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毕军靠近,连他的脚步声都像是有魔力的鼓点,引得张晚枫的心跳都跟上了他的节奏。

晚枫右手捂着口鼻,不让自己的喘息声被别人听到;左手捂着胸口,安抚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就怕一个不小心跳了出来。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夏末夜晚的微风轻拂着她的衣摆,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流进了眼睛,晚枫用力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动手擦掉那汗水。就静静地闭着眼,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等待上帝的审判。

一声“毕老师”救了她,前方的毕军停住了脚步,距离张晚枫藏身的大杨树不足一米,毕军一个伸手就可以揪住她。

这时,有人搭上了毕军的肩膀,“毕老师又在这儿给女朋友打电话呢啊?”

毕军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打完了就走吧,别在这里喂蚊子了。”那人搭着毕军的肩膀往前走。

毕军回头看了一眼,周遭都是黑漆漆一片,哪里有人,便随着那人走了。

等前方的两人已经走到灯光处,张晚枫才松了一口气,看清刚刚的来人是初二的数学老师。晚枫此刻想把世界万物都感谢一遍,心里也确实这样做了,谢谢数学老师,谢谢大杨树,谢谢这乌漆嘛黑的夜晚......不然她今天该有多难堪。

晚枫知道即使被毕军发现,他多半也不会生气,毕竟同学们都说他人特别好,没有老师的架子,还经常陪他们打乒乓球,有几个男生都管毕军叫毕大哥了,说他们的关系很铁,像是拜把子的兄弟。

可晚枫做不到这样,她还是把老师和学生分的很清楚,姥姥也一直教她要尊敬老师,对老师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能骂老师。晚枫从小学到现在,在老师眼中都是乖乖的孩子,从来按时完成作业,虽说成绩只在中上游,可还是深受老师的喜爱。

今天如果被毕军看见了,晚枫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是装刚过来没听到?还是装不懂他说话的意思?晚枫不想扯谎,她觉得会被一眼看破,毕军毕竟是成年人。

张晚枫躲藏的真正原因,可能还是毕军的电话内容,她无法想象一个老师说那么大尺度的话,涉及那么隐涩的内容,这颠覆了她十三年来的人生认知。

在树下沉静平复了许久,张晚枫才迈开步子往宿舍走,竟然发现原来攥在手里的手帕不见了,她急忙蹲下查看四周,这里没有一点亮光,什么都看不见,全靠摸索,半天才在树根处找到手帕。虽然看不到,但上面肯定沾了土,晚枫暗暗心想得回去洗一下了。

古人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初中的第一学期过去了大半,经历的时候觉得好慢,后来都回想不起来那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犹如乡间烟囱里的袅袅炊烟,飘上天空再也看不见了。

今天的历史课毕军没在,其他年级的老师来带课,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一上讲台就向大家说明了毕军没在的原因,“你们毕老师去城里了,今天我给大家带一节课。”

他在上面讲课,大家在下面各忙各的,没有几个听课的。

张晚枫也有点瞌睡了,勉强支撑着。

这个老师不是讲的不好,是太传统,把历史讲的像是经文,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念狗头经的和尚,而且他确实有点像和尚,头顶是秃的,油亮亮的一片。

张晚枫用手支着脸,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感觉瞬间精神了。

想想毕军的讲课风格,简单、幽默、有趣、还生动,可能是年轻人之间更容易有认同感。最主要的还是毕军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大家对外面那个世界太好奇了,都盼望着他多讲讲,自然更加愿意亲近他。

“诵经”终于结束了,大家也都活跃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晚枫听到好几个同学都提到了毕军,说他怎么怎么好,刚才的老师怎么怎么不好。晚枫想笑,大家好像都被毕军勾住了,弄得他像个专门勾搭学生的妖孽,应该是乌龟精,他太爱穿墨绿色的格子衬衫了。

一年一度的元旦到了,整个校园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教室两边的黑板报都换了关于元旦的内容,花花绿绿的好应景。

张晚枫所在的班级从很早就开始筹备元旦晚会了,教室顶部挂了拉花和彩带,大家人手一瓶喷雪,还买了糖果和瓜子。有几个女生准备了舞蹈,每天下课后就在教室里彩排,为晚会做着十足的准备,好似参加的不是班级元旦晚会,是春晚,认真极了。

班长找到张晚枫,希望她能在元旦晚会上唱首歌,晚枫当即就拒绝了,可班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一直劝她。

“张晚枫你也是咱们班里的一员啊,老班要求出五个节目的,现在只有李月她们跳的那个舞,别的都没有。之前你不是在课上唱过歌嘛,你也给咱算一个呗。”

晚枫急的一边摆手,一边说:“班长我唱得不好听,你还是找个别人吧。”

“你唱得很好听啊,我听过的,别谦虚了。”班长说完就走了,再也不给晚枫推脱的机会了。

李兰兰知道晚枫要在元旦晚会上唱歌,激动坏了,还要帮忙选歌。

张晚枫却提不起丝毫兴趣,而且一想到当着那么多人唱歌就心慌,可实在想不到办法了,就听见兰兰一直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感觉头都要炸了。

兰兰翻着歌词本问她,“晚晚你想唱什么?”

“我不知道。”

“要不然你还唱上次唱的那首。不行,太悲了,你应该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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