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张晚枫好久没再看见他,心中不免有些难言的情绪,就像已经开出花的树,居然一夜之间就蔫了,说不出的挫败感。

虽然加了他的微信,但他很少更新,最近的一条动态还是去年十月份,发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很多事情以前怎么从来没想到,就像看似明亮的繁星,但它和我们的距离,是再有几个人生都不够的。”

张晚枫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还是遇见了什么,但她了解他话里的意思,就像原本觉得搓手可得的东西,后来却发现,就算你拼尽全力也得不到。

晚枫她很早就了解这种感觉,所以她从来不抱有大的幻想,以致于她待人也不过分热切,唯恐有天失去了会受不了,可有些事情往往是超出了可控范围,就像毕军,他就是张晚枫的意外,明明已经两不相干的人,居然还会再见,彻底扰乱了她的心。

此时的毕军内心也无比的纠结,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特别想去看看那个姑娘,要不是现在出差在上海,他恐怕又停在了那家店门口,他并不想干什么,就是想看看她。每次看见她面无表情,冷冷的脸庞,就觉得莫名的心安,他好久都没这样了。

自从三年前和何佳协议离婚,他似乎对女人有了抗拒,父亲毕重天也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可他却怎么都提不起兴趣,觉得无聊至极。毕悦私下找他还聊过,隐晦的问他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毕军无奈,只得说自己身体很好。

他确实没有什么隐疾,但在几年以前,他和何佳的性生活就不太和谐,常常兴致盎然的开始,意兴阑珊的结束,谁都没有快感,后面也就慢慢的淡了,像在一起拼床的旅人,再也没有了激情,有时他都想不起最早在一起是什么感觉,好像是看见一片新大陆,各种探索。

毕军预定的新款到了,张晚枫给他发了消息,迟迟没等到回复,快下班时,她自己掏钱付了款,有一万块,店员丽丽好奇的问她:“店长,你买这么多衣服啊,给男朋友买的?”

张晚枫轻笑,“没有,帮一个朋友买的。”

下了班,她拎着好几个购物袋挤地铁,正值高峰期,地铁上的人超级多,她生怕挤坏了衣服,便把袋子紧紧的护在胸前,像母亲护着孩子。

她快走到小区门口时感觉手机震了一下,是毕军回了消息,“我在上海出差,后天到北京。”

张晚枫正打着字,电话就过来了,愣了一下才接起来,轻声“喂了一声。”

毕军听见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心里一下明朗起来,单身男女,发展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是自己一直以老师自居,其实他早就算不上老师了,嘴角渐渐带上了笑,声音也更加温和,“晚枫,衣服先放在你那儿,我回去以后再去拿。”

张晚枫愣住了,她惊讶于这个称呼,但又强装镇静,依旧没什么情绪的答道:“好的,到时候给我电话。”

毕军说:“好。”

“嗯。”

两人都没有挂电话,就静静愣了几秒钟,毕军轻轻试探着问:“那再见?”

“再见,”张晚枫说完就挂了电话,她的手心渗出了薄汗,把手机也弄得黏黏的,但笑意不知不觉爬上了脸。

张晚枫回到家里,把衣服放进了自己的简易衣柜里,她等着它的主人来,心里欢喜极了。

毕军回来那天没有回家,直奔服装店去了,进了门有店员招呼他,他左右环视一圈都没看见张晚枫,开口问:“你们店长呢?”

那个小店员上下打量着他,带着几分警惕,问他:“你是?”

毕军觉得好笑,“我是你们店长的朋友,找她有点事情。”

那个小店员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们店长已经下班。”

毕军说了句谢谢,就出了门。

他到晚枫家门口时,门开着一条缝隙,地上有打碎的碗碟碎片,还有一小瘫血迹,心下一惊,直接推门进去,一下子愣住了原地,就看见张晚枫衣衫凌乱的坐在床边抽烟,睡裙领口被撕裂开,胸前的一大片露在外面,上面满是红痕和淤青,嘴角有伤,还在往外渗着血,头发杂乱在散在肩膀上。

张晚枫看见毕军进来,还冲着他笑了一下,扯动了嘴角的伤,“嘶”了一声,眼睛直直的看着毕军。白皙修长的手指又把烟放到了唇边,吸了一口,然后烟雾从鼻腔冒了出来。

毕军已经走了过来,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头发,轻轻的摸着,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

张晚枫抬头看他,随手把烟扔在了地上,站起来勾住他的脖子,眼神冷静的看着他,然后踮起脚来亲他。

毕军愣愣的没动,晚枫见他没有反应,离开了一些,笑着问:“怎么,嫌我脏吗?”

她刚一说完,毕军就低头含住了她微凉的薄唇,舔舐啃咬,抵着她靠在墙上,双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攻破牙关,勾住她的小舌,缠绵悱恻,他在晚枫的口中尝到了辛辣的味道,是烟味,他觉得有些熟悉,但脑子跟不上,捧住她的脸,两根手指一直揉捏她的耳垂,吻的忘乎所以。

张晚枫借着他使力,仰起身,昂着头回应他,身子全部靠在他的身上,渐渐失了筋骨。

结束时两人都在喘着大气,毕军把晚枫按在自己怀里,用下巴磨着她的发顶,声音哑哑的,沉沉的,“没事了。”

拥着晚枫坐在床边,一直用手顺着她的脊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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