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安国公一家被打压下去,还有不甘心的,也被镇压,只是皇上需要个代言人,不能让皇上失了臣心。
所以紧接着,江朔北便成了刑厂厂公,同时担任大内总管和刑厂大总管两职。
江厂公一上任便雷厉风行,将无数臣子下狱,昭武门的血每天就没有干的时候。
在天下人声讨中,皇上心满意足的达到了想要的目标,满朝文武,齐心协力削藩。
“皇上,定伯侯已经下狱,用刑过后便招了,姜王送了他十名异域美人,千两黄金,求其反对削藩,并且欲要联合定伯侯里应外合……”江朔北一身银色暗纹的衣裳,是宫里内侍里边,至高无上的代表。
“哼,朕就知道,这帮子人素日里懒懒散散,这回倒是异常振奋,可见钱财权势比起家国都重要了!”皇帝一拍桌案,挥手,“留着做什么,满门抄斩!”
江朔北顿了顿,面无表情,“是,臣,领命。”
今日,整个京城再次血流成河,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江阎王心狠手辣,带着禁卫军直逼定伯侯府,守着门不让人出,见人就杀,便是小儿都未曾放过!当真是满门抄斩。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颤抖,真是没想到,这江阎王心黑到如此地步,当年定伯侯不过是打了他一耳光踹了他一脚罢了,他竟然一上位就弄死了人家全家。
至于所谓的定伯侯私通藩王谋反的事,人们只愿意听他们想要听到的,如此时代,从古至今,谁觉得阉人是人,他们有什么活头?似乎所有的恶事,只要安在他们头上,那就是理所当然了。
江朔北成了天下唾骂的阉党,所有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是当今皇帝的走狗,是迷惑了皇上的奸臣。
碧湖前生还要过些日子才会跟着他呢,也从没有关心过他这些事,只是根据听说来的分析,觉得他就是那样的人,到如今,却才知,这越是高位,越是艰难。
江朔北这个皇帝的奴才,真是怎么做都是错。
就如同古往今来,皇帝犯了错,当下的人大多没人敢说他不是,天下的人都觉得要么是红颜祸水,要么是乱臣贼子,总之,不是他的问题。
“回来了。”碧湖起身迎上去。
江朔北摆摆手,不让她过来受寒气,自己解了大氅挂在门边,回身走到火盆边,烘暖手心。
碧湖坐过来,什么也没问,盛了一碗热着的银耳莲子,递给他,“快喝一碗,外边天寒地冻的,前些日子下了雪,这几日化开,冻得很。”
江朔北接过,问她,“你用了没?”
碧湖笑,“我成日里屋子里头待着,什么也不必做,想吃嘴就没闲着,不饿。”
江朔北勺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她嘴边,笑道:“那可不成,这都中午了,还不吃?”
碧湖抿唇喝了,面上娇俏,“这不是没见你啊,咱俩本就难得相处,你最近差事多,我这些日子每天都睡着了你才回来,早上没起你又走了,想见你都难,更不要说和你吃一回饭了。”
江朔北吃了一口,听碧湖这样说,觉得心里甜,只是面上不肯表现,虎着脸,“又使什么性子,到点儿就要用膳,你如今正长身子,万不能亏了自己。”
碧湖见他又舀一勺,伸着脖子过去,张着嘴,“啊——还望厂公怜惜。”
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儿的。
江朔北那一勺转而又喂给了她,就这么的,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完了,碧湖笑眯眯的,觉得今儿的羹汤格外甜。
“夫君,你什么时候才闲下来啊,这每日里,相思难捱啊……”碧湖靠着他的肩膀,喃喃。
江朔北身子一僵,冷着脸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什么,女子哪能如此外露。”
碧湖笑出声来,在他肩上滚着脑袋,江朔北护着她,“别闹,面前是火呢。”
碧湖下巴支着他的肩膀,娇娇怯怯的嗔,“哼,厂公大人不老实~明明心里头甜滋滋的,还故意说我外露,也就是我咯,若是旁的,谁还搭理你!”
江朔北便直直坐着不回话了,脸色沉着,外人见了,只怕觉得江阎王又要杀人了。
碧湖不怕,反而越凑越近,一口便印在他的脸颊,江朔北指尖一动,便听她附在耳边轻道:“夫君,再过一个月,我就及笄了。”
说完,她觉得羞,便一股脑钻进他怀里去了,江朔北下意识伸手将人揽住,只是眸中神色怔然。
“碧湖……”他嗓音哑的极低,像在呢喃。
“嗯。”碧湖轻声回。
“你,你要明白,我……是个什么身份。”他杀人不眨眼,可是现在却觉得,整颗心都吊着。
“碧湖,你要好好想,不能因着眼前的一腔热情,你得看看以后。”江朔北沉着声音,缓缓道。
“你跟了我,不会有后代子嗣,不会有亲朋祝福,不会有安生日子,我如今的地位,注定了我这一生,乃至千百年后,都被人唾骂。而且,而且我……”
江朔北滚动喉结,搂着她的手僵硬得很,“而且我不能给你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的正常的生活,我是残缺的,不完整的,就是下了地狱,也是最烂的那种人。跟了我,就是一辈子身在暗处,一辈子没有儿女绕膝,你会失去一个女人应得的很多东西,你明白吗?”
“江朔北!”她低低的吼,“别这么说你自己!这么久以来,我早就想好了一切,你不是什么残缺,那不过是一具躯体,更不是什么烂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