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对她有多好,简悦不是第一天知道,但却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奋不顾身,那种不顾生死,只为护她周全。
原来他说的喜欢,说的爱,说的宠,从头到尾从未掺假过。
爱得那么真,又那么的唯一。
如果他们真的到了生离死别的那天,她希望自己会是那个先走一步的人,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在自己前面。
那种感觉,简悦无法想象,更是想象不到。
因为,太残忍了,她也接受不了。
凌司夜手撑着身后的车身,眸光宠溺的看着她,嘴角抿着抹笑,笃定的告诉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像你保证,在你还没走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更不敢有事,你懂吗?”
刚才她眼里的骇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怕,但他更怕。
得知她中计,他担心了一路,就算是和她通了电话,还没赶到她身边,确认她的毫发无损,他心里的那抹不安,仍旧盘踞心头,挥之不去。
简悦“唰”的一下,眼泪噗噗直落,她抬手去擦,但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如同坏的水龙头,根本止都止不住。
她哭着上前,埋进凌司夜怀中,抱住他时,又小心翼翼的避开他受伤的地方,抬手想要打他,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简悦嗔骂道:“你个傻子。”
凌司夜哭笑不得,紧紧抱着她,这次难得的没反驳,而是附和道:“嗯,傻就傻了吧,谁让我爱上你这么个小傻子呢?原来傻,真的会传染。”
这么冷的笑话,简悦笑都笑不出来。
顾及到他身上有伤,简悦没和他一般计较,从他怀中出来,转身去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快上去,我们到前面的医院去处理伤口。”
凌司夜轻笑一声,没犹豫,听话得跟只小奶狗似的,弯身上车。
简悦看到他的后背,眼眶又是一热,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掉眼泪的冲动,快速绕过车头,坐上车。
发生爆炸的现场,早已有人闻讯赶来收拾,维持应有的秩序。
距离医院本就不远,很快就到了。
车上,凌司夜又提前打了电话。
医院门口有人守着,连同担架,场面有点轰动。
刚一停车,便有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上前,主动拉开车门,又恭敬的道:“上校,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
凌司夜应了声,再看到两排排开的医护人员,还有那专门为他准备的担架,瞬间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了。
尚未等凌司夜开口,简悦甩上车门的同时,张口道:“医生,我老公后背伤得很重,麻烦你们赶紧检查看看。”
那声毫不避讳的老公,凌司夜听了,心里甜得直冒气泡,真不是一般的好听。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哗然,纷纷看向这个年轻的小女人,不过是数秒,他们又很有职业素质的把目光收回来。
抬着担架的几人上前,凌司夜原本还想拒绝的,奈何他家的小妻子,特别的给力,他心里满意又高兴,没拒绝,而是矫情的躺下去。
简悦想提醒他后背有伤,还是趴着好,凌司夜躺下去后,伸出手来,握着她的小手,“不碍事。”
简悦刚挤到嘴边的话,还是被迫咽了回去。
说得轻巧,怎么可能没事?她刚才明明看到他的后背模糊一片,鲜血直流的,为什么还要说得这么轻松?
简悦没说穿,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东西的时候,重要的是先把伤口给处理了再说。
至于其他的,等这件事过了,她再慢慢找他算账,到时候也不迟。
百里怀挂了电话之后,他出来找简悦,途中听到手下汇报,得知医院不远处发生了大爆炸,凌司夜受了伤。
百里怀便转了方向,朝医院这边赶来。
与此同时,唐泽和段月枫也收到消息,纷纷赶来。
在进手术室之前,凌司夜亲着简悦的手背,脸上是一派从容不迫,“我很快就出来,不要怕。”
简悦担心得要死,但还是嘴硬,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人是你。”
“那就好。”凌司夜眼里含笑,嘴里说不怕的人,却死死抓着自己的手,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小坏蛋。
简悦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紧跟着下一秒手术室的门又被紧紧关上,红灯亮了起来。
医生检查过后,看到肩甲处的伤口伤得比较深,几乎可见里头白森森的骨头,应该是利刃之类的东西割破的,他说道:“上校,我需要给您打个麻醉药,才能缝合您的伤口。”
凌司夜应了声,在医生拿了针,准备打麻醉药时,他出声制止,“可以缝,但麻醉药就不用打了。”
医生满眼的错愕,那可是要动手缝针的,而且若只是缝一两针也就算了,偏偏不止。
他清了嗓子,认真的重复,“上校,我说您的伤口需要缝合的,不打麻醉药,您恐怕会受不了的。”
在医生以为凌司夜听后会妥协,谁知他却是道:“那就局部麻药,不用全麻。”
凌司夜有自己的顾虑,简悦还在外面等着,他怕自己打了麻醉药后,整个人处于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出去后不能第一眼看到她,更怕她担心,甚至是哭鼻子。
当然,凌司夜想的这些,在外面着急等待的简悦是一概不知的。
医生怔愣之后,只能点头,从了他的意思。
手术室外面,唐泽和段月枫刚好赶到。
简悦站在手术室前,伸长脖子焦急的等待,秀眉紧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