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说,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显然,百里怀的话根本不能打动伊秋。
百里怀看着她,却没再说话,他母亲心狠到什么程度,他已经想象不到了,只知道现在的她和冷血的的动物没多大的区别。
这样的母亲,他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我是逼不走的。”
“为什么?”伊秋上前一步,质问出声。
“知道凌司夜吗?”百里怀不答反问。
伊秋脸色更是沉了几分,不耐烦的说:“我问你为什么?而不是问你这个叫凌司夜的男人,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百里怀无视她眼里的不满,自顾说道:“她结婚了,她丈夫就是这个叫凌司夜的男人。”
伊秋当即皱着眉,脑子里细细回想,终于想起这么一号大人物来,压着声音道:“凌司夜,你说的是那个上校。”
当时,凌司夜在国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伊秋认识他,实属正常。
百里怀点头,“是他。”
伊秋说:“据我对这个年轻上校的了解,那时候他回国了,现在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
“为了查到小妹的身世,他恢复了上校一职,他是商人,但也是军人。”百里怀摸不清她心里所想,却还是解释。
“商人也好,军人也罢,我都不能让她回百里家。”伊秋又重申一遍,表明她的决心。
再说下去,那也是浪费唇舌,百里怀索性道:“母亲,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逼她离开,至于成不成功?我没有把握。”
伊秋微一闭眼,咬紧牙根,挥手打发他离开,一言不发。
百里怀转身就走,约莫走了五六步左右,只听身后她的声音突然传来,“等等。”
百里怀顿住脚步,旋身而过,看着离自己数步开外的母亲,冷静开口,“母亲,您说。”
伊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道:“安排一下,我明天和她见个面。”
百里怀闻言,眼里掠过一丝诧异,脸上也是一片喜色,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变了,“好,我会安排的。”
伊秋再度挥手,看着他逐步远去的高大身影,一双美眸,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到得晚上,几人都坐在沙发上,突然有佣人急匆匆而入,对着凌司夜道:“先生,外面有位自称百里的先生找您。”
“请他进来。”凌司夜一点也不意外,今天他的那番话,哪怕不能说动百里怀把简悦接回百里家,但起码也能让百里怀有所动容。
若他猜得没错的话,百里怀这趟来是找简悦的。
简悦微微吃了一惊,百里怀怎么会找上门来?
眼角余光是凌司夜淡然的神色,简悦抱着他的手臂,小脸凑过去问,“小叔,你今天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突然来景苑,到底是想做什么?”
凌司夜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故作不知情,“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
对面的唐泽一把拉住段月枫的手臂,作势要起身,嘴角难掩笑意,“我们这两个外人,有必要回避一下。”
他突然想到老管家对凌司夜的称呼,小姑爷,莫名觉得很有喜感。
闻言,段月枫觉得有理,跟着站了起来。
凌司夜却突然抬手制止他们,语气平缓的说:“都坐下。”
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却把他们的关系拉近,他们都是兄弟,不存在外不外人的说法。
两人对视一眼,又齐齐的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百里怀在佣人的带领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了进来。
简悦顿时安静下来,一双灵动的眼眸,不停的转动,最后停在百里怀那双擦得油黑锃亮的皮鞋上。
百里怀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看,朝在座的几人点下头,便自顾选了个位置坐下来,特意选坐在简悦身身旁,侧过头来看她,“今天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简悦呆愣数秒,缓缓转头来看他,正好对上他那对好看的褐色眼眸,她抿了抿唇,“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尽管她此时此刻激动得想跳起来,但还是努力保持面色平静,只有她抓着凌司夜手臂的手,情不自禁收紧。
这点小激动,没能逃得过凌司夜的眼睛,他不动声色的喝着茶,仿若一点也不在乎,更不放在心上。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眼角余光都是专注于简悦脸上的变化。
百里怀突然伸手,落在她发旋,轻轻揉了揉,温声说:“我不该凶你,更不该逼你做不喜欢做的事。”
凌司夜说得对,他没资格。
简悦没推开他的手,许是他的话,又或者是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她乖巧得像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宠物,咧嘴一笑。
见状,凌司夜握着杯子的手用了力,喝完杯中的茶水,他仍旧觉得不解渴,心里有点不痛快。
但想到她是开心的,原本那抹闷闷不乐,倒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当百里怀做这亲昵的举动时,唐泽看到素来平静沉稳的凌司夜,眼里有抹情绪划过,但转瞬即逝。
唐泽暗暗偷笑,凌三少也有吃瘪的时候。
百里怀这举动不是第一次做,但简悦却是第一次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可是来自亲人的安抚,和凌司夜的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凌司夜给她的感觉是安全又甜蜜,但百里怀给她的感觉是温暖又贴心的,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母亲想见你一面,我已经做好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