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在东土汉国也可以栽种呢!就如当初西域的葡萄、萝卜、蚕豆传至汉地一样,那将会使万家黎民从此摆脱饥寒之苦。
商者行事利人利己才能立于天下,这巴比伦胡麦和棉花种子是我此趟西行以来所遇到的第二单天大的生意,第一单是梵衍那国的波斯精铁细甲与中土丝绸交易。
这两单生意在我的有生之年如能做成,富甲天下指日可待也!
不过棉布的品质到底如何,怎么纺出纱线织成布匹,目前还只是听了赫斯鲁尔的一面之词。
究竟如何还需等我们到达巴比伦城后眼见为实,才能做最后的定论。
我们沿着底格里斯河岸宽敞平坦的古道一路向西南纵马而下,沿途的村落人烟逐渐多了起来。
古道上不时有北上的车马从我们的身边匆匆而过,或为商贾、或为官家,各色人种不一而足。
如果不是天边地平线之外赤黄色的沙海丘陵,还有随处可见明显具有异域风格的王朝遗迹,我真有点盛夏时节行走在中土黄土塬上的恍惚之感。
也许是我们的发型服饰已经趋于埃及人和本地苏美尔人原住民,或者此处本来就是一处八方汇集之地。
过去千年以来,苏美尔人、阿卡德人、巴比伦人、亚述人、波斯人、罗马人轮番做这块土地上的王者,如今的居民可能连祖先来自何处,自己是何民族都搞不清了。
如此多种族的长期融合,不同文明的彼此渗透,使这里与别处相比对于外来人种早已见怪不怪。
所以一路走来,我们就是普通的过客,栈中吃饭或者就餐,所受的关注度远不及途中经过的赫拉特城和斯伯罕城。
如此甚好,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土著如观赏杂耍艺人一般的围观我们,也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盛夏的午后似火一般的炎热,我们会在大河岸边古村落的椰枣林中做短暂的歇息,去河中清洗沐浴一番,也会偶遇一些在河边洗衣、戏水本地女子。
身处富庶之乡、面临大河之水、居百族杂居之所,所以这些巴比伦故国的女子在我们东方人眼中,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姑都是倾国倾城之美。
丰胰婀娜、激情洋溢,又传承如今罗马国的遗风衣饰暴露而魅惑。
难怪当年家父会为一巴比伦佳人,不惜抛却世间的一切而远走他乡,今日观之确有他的道理。
秦冲和刘真儿这些天又重新活跃了起来,有事没事就喜欢打马对河边跑,希望能够一睹谁家女子的芳容,了却一下心中的多情之苦。
午时避暑,必定要选河畔野村的椰枣林中。
如此一来就有了和那些偶遇的心仪女子调情tōu_huān的机会,少不fēng_liú枉少年也!
我和沙米汉如今已身为人夫,又有小妹古兰朵在一旁监督,再也不能如以前那般和秦冲他们一起肆意妄为的胡闹。
所以每每这时,我们就会学着鲁尔和兰顿大哥他们那样,把波斯格兰德军头赠予的网床往树上一系,并抬腿躺到上面呼呼大睡了起来。
古兰朵这段日子除了绘制路线图外,又有了新的喜好,就是和每个野村的一些村妇们学习抽纺棉纱的技艺。
学了几日之后,古兰朵就不再做弟子了,而是成了教授这些土著妇人纺纱织布的先生。
东土汉国的养蚕缫丝织布的工艺与这棉花纺纱织布的技巧异曲同工,但效率和速度却是天地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