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
不多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紧接着,整个张家堡笼罩在雨幕之中。
张府。
张一鸣再一次麻溜的爬上了堡主的卧房之上,因为堡主的卧房最高,被雷劈中的几率最大。
张一鸣手中一根后厨专用的漆黑烧火棍,足有大拇指粗细,高高举过头顶,双脚不时地变化着位置,满脸期待的看着高空密密麻麻如蜘蛛网般的雷电,口中念念有词:
“老天爷,睁开眼吧,把老子劈回地球吧?老子苦追了六年的女神,终于答应嫁给老子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洞房的日子,为了把最美好的回忆留在洞房花烛夜,老子现在还是处男呢,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掉大牙,为了追到女神,六年内老子总共请了六百一十二顿烛光晚餐,看了二百五十六场电影,买了一百六十八套化妆品……,老子要是回不去,女神不知道就便宜哪个狗日的了?那老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卧房内,张士贵难得有兴致,正在和夫人努力练习着滚床单,提枪上马,正要冲锋陷阵之时,突然听到房顶瓦片碎裂的声音,心中一惊,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匆匆套上衣服,急忙向外走去,张氏潮红的脸上满是遗憾,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来到院中,张士贵的肺简直要气炸了,两腮的肌肉剧烈的颤抖着,咬牙切齿道:
“五次,第五次了,自从上次被狗咬了一口,张一鸣你没事就爬老爷的房顶,居心何在?疯了不成,早知道如此,老爷小时候就不该把你从外面捡回来,管你吃,管你住,你个白眼狼,小畜生,老爷看你病的不轻……。”
尤其想到刚才在出门时,听到张氏那声幽怨的叹息,那是对一个男人自尊心的挑战,张士贵更加的愤怒:
“二狗,你死哪去了?还不把这个小畜生从房上弄下来,再去把堡里的张大夫请来,给他扎几针,然后把他关进柴房,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老天爷,你眼瞎了,还不降雷……。”
“他,他,他竟然敢辱没神明,这,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疯了,疯了,那条狗肯定是疯狗,把张一鸣给传染了,快,快,快上去,把他弄下来……。”
张一鸣开始疯狂的揭瓦……。
……
雨后的柴房。
愈加的阴暗潮湿,透过一扇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窗户,可以看到张一鸣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白花花如圆盆般的屁股上扎满了针眼,像一张麻子的脸。
张一鸣欲哭无泪,哀嚎一声:
“老天爷,你把这么一个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弄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你就不觉得亏心吗?破坏他人美好的姻缘,是要遭天谴的,人在做,天在看,不对,是人作孽,不可活,天作孽,有可……,也不对,反正是你不对……。”
张一鸣,地球上211重点院校毕业的高材生,和未婚妻拍婚纱照,其中一套是白色的古代服装,摄影师按下开关的瞬间,炽白的光芒一闪,张一鸣再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公元614年,正值隋末唐初的混乱年代,自己这副躯体的主人也叫张一鸣,是张府的一名厨师,刚过束发之年。
张家堡,总共不到三百户,大都是张姓,男性个个孔武有力,蹿房上墙如履平地,拿起刀枪变猛虎,放下刀枪当农夫。
堡主张士贵,相当于村长一枚,膝下有一子一女,大小姐叫张芙蓉,是有名的才女,小公子叫张铎,穿开裆裤,小屁孩一个!
穿白色的古代服装就穿越成了厨师,早知道就穿黄色的了,说不定能混个皇帝当当!
门外,突然响起对话之声:
“二狗哥,把门打开一下吧?”
“小翠,不行,老爷吩咐过了,谁都不许探望。”
“那好,我这就告诉夫人,你上次偷看她洗澡的事情。”
“嘿嘿,小翠,进去吧!”
“吱纽”一声,柴房的门开了,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一道高大的身影闪身而入,一眼看到那白花花的屁股,坚毅的脸颊不由浮上两朵飞霞,急忙捂住眼睛,只不过手指缝慢慢变宽,嗔怒道:
“哎呀,一鸣哥,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快把裤子提上。”
良久,张一鸣发出一声叹息:
“唉,生活就像qiáng_jiān,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不妨好好享受一番,罢罢罢,贼老天,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怎么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说罢,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提上这条既不修身,也不时尚,只有电影里古人才穿的裤子,皮带都特么的得用麻绳代替。
小翠脸色一变,这个张一鸣的胆子也忒大了,居然敢诋毁老天爷,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也不知怎么了,最近一鸣哥老是逢人就问这是哪朝哪代?还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还是以前那个老实木讷的张一鸣吗?
难道真如堡主所说,一鸣哥真的得了失心疯不成?
小翠,家里兄弟姐妹太多,养不起,只好最能吃的小翠卖进张府,和张一鸣进堡时间相差无几,虽然叫小翠,但其实一点都不小,膀大腰圆,腚大腰憨,百八十斤东西,扛起来就走,不爱红装爱女装,平时没事就爱舞刀弄枪,三五个壮汉都不是对手,是张府的婢女兼保镖!
“嘿嘿,小翠,这是哪朝哪代?”
又来了,小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