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宴宴虽是满腹疑问,但也知道就算问颜肖,颜肖也决计不会把原因说与她听。只好按照他的方法做了。
晚上,包宴宴、颜肖与李君望蹲守在陈阿达房外的一个角落里。
在包宴宴打了第五个哈欠后,突然一个推门的声音传入了耳内。此刻万籁俱寂,这一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格外远。
包宴宴猛地一激灵,睁大了眼睛悄悄看着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
今晚的月亮弯弯长长的似柳叶,发散出光也昏暗无比,虽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包宴宴从他的身形上看出,这人不是柯寨主吗?
包宴宴惊讶地用食指指着柯寨主,张大了嘴巴看着颜肖。
颜肖笑而不语。
三人见柯寨主敲门进了屋子,悄悄地弯着腰走了出来,又来到窗户外蹲下。
包宴宴见里面只有柯寨主与陈阿达两人,不免有些奇怪地道:“陈阿达的娘子呢?”
李君望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别人说她回娘家去了。”
包宴宴道:“她还有娘家?”
李君望道:“她娘家离此处甚远,以前她还疯疯癫癫的,因此多年未回去。如今病也好了,自然要回去看看。”
包宴宴点点头,又朝里面看时,见柯寨主与陈阿达在桌边相对而坐。柯寨主正拿着一个酒葫芦往桌上的两个碗里倒酒。
酒香顺着窗户缝飘了出来,钻进了包宴宴的鼻腔里,包宴宴惊道:“这莫非是桃花酿?”
颜肖猛然站起身来,一脚踹开房间的门。
陈阿达拿起酒正要喝,见颜肖他们来了,忙把酒放在了桌上。
柯寨主的脸上显浮现出一丝稍纵即逝的慌乱。
颜肖道:“柯寨主好兴致啊,半夜来与人喝酒。”
柯寨主尴尬地笑笑道:“陈阿达家里困难,我身为一寨之主,有了好东西,就想给他尝尝。”
颜肖将手往后一伸道:“把东西拿出来。”
包宴宴急忙把早已准备多时的生猪肉放在了桌上。
陈阿达家里点着油灯,灯光又昏又暗,比外面的月光强不了多少。
包宴宴又拿出几只蜡烛,就着油灯的火点燃,摆在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颜肖却并未再有任何举动,拉过一把椅子坐了过来。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包宴宴正看着房梁上挂着的那串大蒜搜肠刮肚地想话题时,这时只听外面乱哄哄地一片,顺势看出,来了很多人。
为首的竟然是李君望,包宴宴这才诧异地察觉到,他什么时候离开他们的,她竟浑然不知。
李君望身后便是柯粱与柯禾兄妹,寨民们全都挤进了陈阿达的小房间里,一时间房间里拥挤不堪,那些挤不进去的,就在窗户外满满地站了一排。
一位寨民大声道:“这么晚了把大伙儿都找来,是有什么事吗?”
颜肖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破解了黎锦山的诅咒之谜。”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原本乱哄哄地寨民们一听他这话,全都没了声音。半晌,有人问道:“你是说黎锦山的诅咒被破解了?”
颜肖并未答话,他将陈阿达面前的酒碗拿起,缓缓倒在了那块生猪肉上,众人的眼睛都随着他的手看着,他的手煞是好看,骨骼分明,白皙修长。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酒倒在猪肉上没到片刻功夫,那猪肉竟然变了颜色——与赵二牛、王五尸体一样的深紫色!
陈阿达吓得跳了起来,用手指着肉,又指着柯寨主,半晌才说出话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颜肖明知故问:“这酒是哪来的啊?”
陈阿达道:“是柯寨主给我的,他说之前冤枉了我,所以拿桃花酿补偿我一下。可是这酒,这酒……”
颜肖接过话来道:“柯寨主,这酒是怎么回事啊?”
柯寨主面不改色道:“我怎知这酒是怎么回事。”
说话这功夫,那猪肉早已是另一番模样。猪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最终桌上只留下了一滩水。
寨民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包宴宴咦了一声,用手指着桌上道:“这里有条虫。”
柯禾离桌子最近,她往前俯身仔细看了下道:“这虫与赵二牛和王五身体的一模一样。”
说完,她面色惨白,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却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颜肖拿出一个带盖的瓷碗,将黑虫装到了里面。
有寨民不知其意,包宴宴简单地解释了下。寨民们纷纷点头,这才明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害人的玩意怎会在柯寨主带来的酒中?”
颜肖眼珠一转,朝向柯寨主道:“柯寨主,有人问呢,你怎会有这害人的玩意。”
柯寨主怒目一瞪道:“颜公子说这话是何意?”
颜肖道:“字面意思。”
柯禾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爹,柯寨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颜肖道:“我在赵二牛和王五的房间里发现了两个酒碗,里面残留着的味道就是桃花酿。”
柯禾道:“就算是桃花酿,那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之前还曾说过,穆老爹就曾拿过一坛子桃花酿呢。”
颜肖笑道:“我并未说此事与柯寨主有关,我此次来,就是想问问,这穆老爹与穆川二人关在小黑屋中已多日,怎么迟迟不见柯寨主要如何处置二人呢?”
柯禾急道:“穆老爹都说了,这事都是他一人做的,与穆川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