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天情急之下,少掌门被藏了起来。魏东林夫妇在已是断壁残垣的蜀山派中四处寻找,终于在厨房的米缸中找到尚未断奶的林楚,将其带回了日月镇。莫倾凤听说蜀山派被灭,师父师弟死于非命,急火攻心,险些走火入魔,她来到日月镇抱走了小师弟遗孤,并决意收他为徒,传他烈日刀、暗月剑的武功。
但祸不单行,林楚被莫倾凤带走的第五天,慕容辽再次来到日月镇,魏东林拼斗不过,胸口挨了一掌,西域血教武功歹毒,魏东林当即昏迷,醒来之后,穆清已没了踪影。
魏东林悲愤交加,对慕容辽更是恨之入骨,不顾身上伤势,孤身奔赴西域,但他方出函谷关半个月,便倒在了大漠风沙之中,若非沿途商旅正巧碰见,将他救了回来,魏东林已葬身荒漠。
这十年来,魏东林时时刻刻不在思念妻子,本来这份深邃入魂的思念可以令他剑法更上一层楼,但蜀山的血海深仇又不断滋生着魏东林心魔,后来终于变得疯疯癫癫,在日月镇乞讨为生。
魏东林此次来找莫倾凤,其一是来看看林楚近况如何,他本是蒙古皇族之后,因被慕容辽报仇雪恨所牵连,出生未满十天便遭遇两劫,魏东林对他是十分愧疚。傍晚见他生龙活虎,神采奕奕,更怀有一副侠义心肠,心中甚是喜欢。
其二,是魏东林打听到今年来猖狂嚣张的西域血教,召集了在中原武林的各分舵,准备在终南山顶举行“祭刀大典”,峨眉山一战后,烈日刀下落不明,看来果真被如日中天的西域血教夺了去。
叶潇灵看了看桌上一点未动的饭菜,又望了望母亲所在的石室,一缕缕寒气正从门缝中透出来,依稀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具冰冷的冰棺前,不断输送着内力。
叶潇灵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从自己记事开始,母亲每年只有腊月正月,晚上会坐下来和师姐弟二人一起吃饭,其余时候都是待在父亲的房间内,要么呢喃细语地对他说话,要么运功维持冰棺原态,十五年如一日。
正思索间,石室门被轻轻推开,从一缕缕寒气中缓步走出一端庄清雅的美妇人,正是莫倾凤,她素手轻抬,关好石门,蓦然瞧见身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邋遢汉,心中一震,朱唇微启,一句“你怎地变成这副模样了?”方到嘴边,忽然意识到此言失妥,便改口道:“是不是西域血教又有动作了?”
魏东林满是污泥下的瞳孔一缩,道:“正是。苏鉴烟那女魔头召集了中原分舵弟子,要在终南山巅举办什么祭刀大典。”
莫倾凤闻言便知烈日刀是被西域血教抢了去,娇躯剧颤,叶潇灵见状大惊,慌忙上前扶住母亲,入手处只觉她周身僵硬,一缕缕寒气从手臂渗透出来。莫倾凤突然仰天长笑,笑声凄厉悲愤,但因带着面纱,瞧不见她脸上神色,那双眼睛中却已是滔天杀意,半晌才道:“好个苏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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