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一向谨慎,从接任务到收佣金,用的都是他自己想出的一套特殊办法,从不会与雇主发生直接接触,所以扳机虽然在行内声名赫赫,却并没有人见过他,自然也就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江湖都传闻没有人能找到扳机,除非他自己现身。
可惜扳机还是不够谨慎,如果真的不想别人找到他,他就不应该让人知道有扳机这个人存在,但是他如雷贯耳的名声怎么可能让他真的做到隐形呢?这就是摆在明处让别人寻找他的最大的线索。
军方从扳机成名的时间推断出了他入行的大致时间,同时也推断出了他的大致年龄。又通过研究他的手法,推断出他出身军队,应该是个复原军人。有了这些线索,军方很快就圈定了一些重要目标,然后开始秘密缉捕。他们不用确认这些人中哪个是扳机,只要全部抓回来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军方几次差点儿就抓到扳机,只是最终被扳机逃掉了,这使他的嫌疑陡然增加,追缉他的力量也明显增强了,不过这倒正合了他的心意,他能从这被追缉的过程中感受到强烈的刺激。不过寻刺激和送死是两回事,在所有嫌疑人都被军方排除,开始全力缉捕扳机时,扳机终于感受到承受不住的压力了。
扳机之所以对冒险生活毫不畏惧还如上瘾般的喜爱,不是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生死,而是他有在那些险境下活下来的信心,他喜欢那种在危险中掌控生命的感觉。但是现在扳机很清楚,他很快就会被军方抓住,而被军方抓住的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在一些情绪的支配下,比如见义勇为时的热血、战场上刺刀相对时的亡命、仇人见面时的眼红冲动,很多人是不怕死的。但是当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死亡无可避免的向自己一点点逼近,而却没有一点抗争之力的时候,谁能甘心、安心的赴死呢?即使扳机也不能。其实越是追逐生命刺激的人,才越珍惜生命,所以当结果只有“死”这一种选择摆在眼前的时候,扳机感受到的不再是刺激了,而是对死亡本能的一种恐惧和绝望。
就在扳机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军方忽然撤销了对他的缉捕,这让如同劫后余生的扳机庆幸之余又充满了疑惑军方为什么忽然放过了他?
答案很快就有了,他收到了一个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扳机,我救了你的命,你要回报我。”
从这个字条扳机得到三个信息:第一个信息,字条的主人已经知道他就是扳机;第二个信息,军方终止行动是字条主人所为,这说明他的能量大的超乎想象;第三个信息,字条主人救自己是要求回报的,回报是什么,答案还用说吗?
扳机知道自己从此不再是隐形的了,至少在字条主人眼里不再是隐形的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随时随地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让他有种赤裸裸被观看的感觉,但是扳机却毫无办法。所幸的是连续过了几年,字条主人从没有对扳机发出过任何指令,就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直到15个小时前,扳机接到指令,让他立刻赶到这个城市待命。
刚到这里,他就接到了伏击徐森的任务,命令他在徐森经过此处时狙毁他的两条胳膊。扳机不知道这个能影响军方的大人物为什么要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而且还不是取其性命,只是要毁掉他的胳膊。如此简单的任务,何必要动用自己呢?随便找两个人,把他的两条胳膊砍下来不就完事了吗?扳机很不解,他认为这是杀鸡在用牛刀,他甚至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不过他不敢违抗指令,他知道下达这个指令的人能量有多大,除非他真的想死了,否则必须执行这个任务。
扳机选择的狙击点是一栋高层住宅中的一个房间,这里正对着下方的公路,这样车辆迎面而来时他能同时看到目标的两条手臂。而且扳机选择的地点是房间内而不是屋顶,更不容易被发现,有利于撤离。另外这栋楼旁边还有两栋稍矮些的楼,如果事情出现了意外,扳机还可以选择从那里撤离。做这些准备,纯粹是出于职业素养,扳机心中认为自己是根本不需要如此做的。
扳机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他精确的计算着俯角下的高差调校,计算着风速和弹着点偏移量,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那个叫徐森的人出现了……
徐达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的徐森:“师父,那个讨人厌的平大夫为什么忽然就那么听你的话了?你对他用了什么方法,催眠术吗?”
这一路被徐达喊了不知道多少句师父,徐森多少有些习惯了,闻言摇摇头道:“不是催眠术,是幻咒,被施了幻咒的人,看到的都是施术者想让他看到的事情。我之所以要对平大夫用幻咒,一是他实在讨人厌,我想支走他,另一个则是因为灵道有个规矩,不能随意让普通人知晓我们的存在。”
“那离去前怎么不对彩虹母女和寒玲使用呢?”
“她们只是相信我们有驱鬼的本领,并不知道有灵道的存在,不知道有许多我们这样的人自成一个世界,此第一点。第二点则是因为她们与平大夫不是一类人,如果让平大夫记得这些事,他一定会到处乱说,即使没人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好影响,而彩虹等人受过我的恩惠,又经过我特意嘱咐,不会轻易泄漏我们的秘密的。第三点,灵道有很多事情是要在俗世中进行的,如果我们完全不与外界联系,把自己孤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