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谢韫舜笑着,旁若无人的示意他一同前往寝宫。
贺云开配合着她轻快的步伐,走向寝宫,像是久别要独处的夫妻,侍女默契的候在远处。
谢韫舜有千言万语积在胸腔,只觉内心澎湃,他在身侧,她不知从何说起。便深吸口气,一言不发。
当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寝宫侧殿之后,贺云开默默的站在门前,看着她飞快的走到暗道口,打开机关,不再需要他,提裙奔入,消失不见。
她迫不及待的先来见他,只是短暂的相处了途中的一会,原来是为了去找她急于分享喜悦的人。
进到冷宫,谢韫舜踩着冻得结实的积雪,雀跃的进到院中,干净的院落,尊贵的男子,盛放的梅花,她笑,笑容愉快,道:“我凯旋归来了。”
贺元惟目光朗朗,带着欣赏的笑意。
此刻,谢韫舜从抵达岐蜢山起就开始紧绷的神经,才似乎松懈了,她时刻要保持警惕,深知事态瞬息万变,很多事情并不在计划之中。
她闲庭信步的到他面前,坐在花架下的竹案边,与他相对而坐,仿佛是知道她的归期,案上摆着酒坛,看着就像是刚挖出的封藏地下许久的佳酿。她打开坛塞闻了闻,很香,说道:“庆祝一杯?”
“我正有此意。”贺元惟进屋取来酒杯,打磨光滑的竹筒酒杯,他拎起酒坛斟了两杯酒,一人一杯。
“敬你。”谢韫舜举杯,心中自是感激,道:“你的计策周全。”
贺元惟道:“应该的。”
谢韫舜饮了口酒,美眸轻眨,笑问道:“让颜留协助我,怎不提前跟我说?”
贺元惟笑而不语。
“我的事迹能传的那么快速,颜留功不可没。”谢韫舜由衷说着,以及颜留协助了她更精准的乔装商队,他带去壮士的也斩杀不少土匪。
贺元惟沉着的道:“能用上就好。”
“你的眼光不错。”谢韫舜曾视颜留为纨绔公子,人确实不可貌相,笑问:“除颜留之外,这京城之中还有谁是你的可用之人?”
“有需要时,你自会知晓。”贺元惟一口饮尽杯中酒。
谢韫舜没有追问,这只是刚开始,还会有其它事要提上日程。小抿了口酒,她的酒量本就不佳,稍后要去拜见翟太后,可想而知会暗中较量,她必须保持清醒,一杯酒足矣。
她把此次岐蜢山之行的经过,都详细的跟他说着,有经验,有教训,她与他分享着。
关于皇上去岐蜢山的事她在犹豫要不要说,想了想,坦言说道:“皇上跟随我去了岐蜢山的营地,连夜回宫了,不知他回宫后有没有惊起波澜?”
“据我所知,没有。”贺元惟为自己斟酒,饮尽。
谢韫舜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道:“我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怎么了?”
“说不清道不明。”
贺元惟沉稳的道:“不要任性就好。”
任性?谢韫舜想不想,想不清楚,摇了摇头笑了。她看了眼西沉的太阳,照射的光芒渐弱,道:“我该回了,去见太后。”
贺元惟不语,只是定睛看她。
说罢,她站起身,忽然觉得眩晕,天旋地转的,便又坐下,扶额,蹙眉道:“我有点晕,不胜酒力?”
贺元惟关切的道:“你太累了。”
累?分明是晕,头脑恍惚,酒的原因?谢韫舜揉着头想要清醒,可她越想清醒就越是渐渐晕的更沉,睡意深浓。下一刻,就意识薄弱的趴在案上。
当她稍有一点知觉时,抬不起眼帘,却感觉到了自己被抱起,抱的很紧步伐很快,被抱放到床上。
“元惟?”她有气无力的轻问。
回应她的是她感受到有人在脱她的衣裳,急切的,粗暴的,争分夺秒的,随着一件一件衣裳褪去,她浑身冷。毕竟是冬天,床榻凉,周围的一切都凉,好像是躺在冰面上。
“冷。”她浑身乏力,语气微弱,有知觉,可是眼帘怎么也睁不开。
温暖的躯体压了下来,她感觉到了肌肤毫无阻碍的接触,一片肌肤又一片肌肤的在贴合着,她意识到自己和压住她的人都一样未着寸缕。
“别。”她几乎发不出声音了,动弹不得,她甚至觉得她的呼吸也快枯竭了。
落在她身上的并不是热情的吻,她慌乱不已,第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像待屠杀的动物,像命不由己的植物,像一切被强势对待的生灵。
“元惟?”她的嘴唇蠕动,没有声音,喉咙也没有震颤,苍白无力。
酒有问题。
她知道了酒有问题,可是晚了,她的所有清醒和冷静在贺元惟面前是放下的,一直是放下的。
在她身上抚摸的动作不算温柔,她的意念渐渐苏醒,可是身体渐渐不再属于自己。她没办法动弹,只能接受,茫然的接受。
是谁在对她为所欲为?是谁完全彻底的控制住了她?到底是谁把她牢牢的困在身下,做着她没办法表达的事情?她急的要发疯,血液翻涌,但无济于事,怎么都没有办法,除了接受,她什么也做不了。
亲吻和抚摸在继续,依然不热情不温柔,但也不粗暴不敷衍,像是在肆无忌惮的研究。
是谁?
是谁?
是谁?
她的双腿被分开,被挺入,被贯穿,身子被直截了当的要去了,被占有。
疼,她感觉到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