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儿一贯不太喜欢问聂臻心里在想什么，那都是计谨言操心的事，此时却没忍住，不解地问：“大人，淮安王的意思，莫非是希望您做个好官？属下怎么觉得，这淮安王明明看起来邪气得很，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正气？”
“正气？”
聂臻回过神来，“呵呵”了一声，道：“你想多了！”
管他凤箫吟是想什么，她做好官还是狗官那都跟他没关系！
不过，她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怀疑，却总觉得凤箫吟的意思不会只是这么简单。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盯着手里被凤箫吟强行塞进来的扁盒，想到现代男人送女人化妆品是几个意思，她竟然突然觉得有些脸红。
“大人，你的脸红了。”银燕儿木木地说。
显然，在聂臻脸上竟然能看到红晕，那简直是奇景！
聂臻板起脸色：“胡说八道什么？”
银燕儿：“……”
默了一瞬，老老实实地睁眼说瞎话：“抱歉大人，属下胡说九道了！”
聂臻唇角一抽，捏紧手中的扁盒想要丢掉，想想又觉得浪费。
她将东西丢进袖袋里，干咳了两声，道：“留着吧，说不定日后有用！”
银燕儿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嘴巴缝上不吭声了。
＊
采集石料的人一拨又一拨地将石块运到了衡河边，填沙包的人也都填好了一个又一个沙包。
总的来说，雨季是不太适合修建堤坝的，但是聂臻不可能留在这里等太久。她打算先带领这里的人修一段，教会了他们就离开，等枯水期的时候再来。
古代的工程都靠人力，衡河郡附近的河岸线不短，需要的石料太多，等到枯水期或许才能采集足够。
沙包是为了截流，石块是用来筑堤，那么水泥……
聂臻最近一直在附近四处勘察，倒是发现了衡河本地是有石灰岩的。
她找来了计谨言：“谨言，石灰石矿洞那边怎么样了？是时候制作水泥了。”
“水泥？”
疑问不是来自于计谨言，而在计谨言的身后……
高大魁梧的扎布推着轮椅过来，凤箫吟一身白衣人模狗样地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倒像是比前两日精神得多，证明了柳神医的医术当真是有那么点效果的。
当然，对于凤箫吟的怪病，柳乘风也不能根治。
此时，凤箫吟的目光放在那些堆砌在河岸的石料上，若有所思：“右相大人可是打算用那水泥将石块粘连在一起，加固堤坝？”
“正是！”聂臻差点没说：哪儿都有你！
她实在搞不明白，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为何总到这些不方便的地方来，难道是仗着自己有个武艺高强的近卫？
“妙哉！”凤箫吟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目光转移到了聂臻的脸上，笑意渐深：“我朝尚未有人在这方面突破的，聂右相，果然有才！”
聂臻只觉得被他的目光看得脊梁骨发凉，她没去理会，示意计谨言去下令。
不想，回过身来，轮椅已经到了身侧，男人目光盯在她脸上，皱眉问：“聂臻，本王送你的九华玉露膏，怎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