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的中元节非常的有趣,来参加的人当天晚上都要戴着面具去街上放灯,之后你若是遇上心宜的人可以跟对方交换面具。照着习俗,是由一人主动走到自己心宜之人的面前,敲敲自己的面具再敲敲对方的,若对方也有几分意思,就会把面具摘下来,若对方不同意可以转头就走。
照着传说,如果面具交换成功,你就得跟这个人相守到白头,不然会遭到鬼神的咀咒。像是为了显示鬼神的可怕,节日当天每个人脸上戴着的面具都是非常吓人的鬼面,若是这样还能有人主动表露心意,就可见对方是有诚意的。
当这个活动不知怎么传开后,各地来参加听人也多了。一般总是男子去敲女子面具的多,有一些男子敲了对方面具等对方露出庐山真面目后发现并不如他预期的,会马上逃走循入人群中,女子就算想找也找不着,可这样还不算变心不会遭到鬼神的咀咒,让主动摘下面具却被弃的女子十分懊丧。
欢欢却觉得这挺好玩的,想要晚上多敲几个姑娘的面具,乐乐自认为自己做不出这样没品的事来,便想着跟着自家大哥身后看,瞧他的热闹也许比自己去敲也好玩。他知道原泰肯定是不会去敲的,就拉他入伙,制定了如何完美跟踪欢欢看他戏弄别人的计划。
珠花和平王是成了亲的,也可以互换面具,换了之后就得牵着手让别人看到,免得还有别人来敲。喜喜也觉得这个好玩,跃跃欲试地去挑了面具,团团圆圆却不喜欢这个。圆圆是纯粹不想去人群中挤,团团是觉得这活动有些草率,不过珠花却还是鼓励她们拿着面具去街上走一段感受一下。出来玩若是有特殊的活动还不参加,珠花总觉得挺遗憾的。
他们住在城里最好的酒楼里,也包下了里面能看到街景的包间,若是在外面玩累了就可以回来包间里看。
家家一开始拿到面具的时候还挺开心,但真到了夜里,街上只剩下昏黄的灯光照明,一个个戴着可怕面具的人走在街上,有人甚至连衣服都是配着面具弄得血淋淋的十分吓人。当地人却习惯了,估计过节的时候常有人这样打扮。
这就是所谓注孤生吧,珠花心下想,她可不觉得有哪家姑娘胆子这么大,敢对着一个身穿血衣的人把面具摘下来。
家家看到这样的景象,吓得缩在珠花后面硬是不肯走出酒楼,哪怕珠花说要抱着他,他也不肯去,还要哭不哭地搂着她的脖子让她也别去。珠花没办法,就是店门口跟平王交换了面具,然后就回了。他们一回去,团团圆圆也就不肯去了,珠花也没有勉强。她觉得这灯光是有一点暗,要是出点什么事都没有人发现。
喜喜却不会因为这样被吓退,珠花看她都没有等她再交待几句就挤进人群不见了,心里也是无奈,只能希望武帼公借给她的高手能跟上她。
街上灯光昏暗,大家脸上的面具虽然可怕但是很多都大同小异,不过说实话也没有几个人能大着胆子一直在夜里盯着这个面具看的。喜喜原本是想去找欢欢他们,谁知看了一圈竟一个也没有认出,在她张望的时候,倒有几个人上前来敲她的面具,她都是马上转身就走。
找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没意思起来,想来她也是不会在看到对面样子之前就把面具给摘了。她听到时就觉得这活动有点不公平,为什么是被敲的那个人先把面具摘了呢,不是应该让敲的人先把面具露出来以示真诚吗?而且怎么总是女子被敲……她微一皱眉,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找了一个身姿挺拔的上前去敲了他的面具。
喜喜敲下去后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瞧着不起眼,但是料子却是上等的,便有一些后悔。那人也是愣了愣,最终看着她明亮的眼睛,还是把面具摘了下来。喜喜这一看,这发现这人竟生得不错,凤眼浓眉如画,身上还透着一股英气。喜喜当时呆了片刻,马上又回过神来,低头略一思索,抬眼对上那人的目光上狡黠一笑,转身跑了。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她会跑,片刻之后也无奈地扬了一下嘴角,把面具戴好遮住了他惹眼的五官。
喜喜一路穿过人群小跑着,嘴角露出满足的笑,等她停下来的时候抬眼一看,竟然是到了她们订的酒楼附近。正要上前,忽地有人拉了她一把,把她拖进边上的小巷子里。人又多,大家穿得又很像,喜喜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哥哥想吓她,或者是刚才的公子追上来了,进了小巷后才发现拉着她的是一个身型魁梧的男子。
她知道事情不好,却心下暗嗤,这等小贼定然是小瞧了她,以为靠着自己人高马大就能把她制服,她才没有这么弱呢。心下这样想着,她还是有一点害怕,正想要反抗,她忽然觉得手臂上一疼,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醒来时是躺在床上,她马上惊醒,见是珠花在边上守着这才放了心。
“小姨。”喜喜叫了她一声。
珠花正在床边坐着陪家家看书,一时也没有发现她醒了,听到声音后她抬起头来,见她要起来连忙扶了她一把。喜喜这才感觉头晕得厉害,身上也使不出什么力气。
“有人用抹了药的毒针扎了你,你这会儿虽然醒了,但是药效一时不会退。”说着,她让春阳把边上温着的药倒了出来给喜喜喂了下去。
“这药喝了你再睡一会儿,明天头就没那么疼了。”珠花哄道。
喜喜点点头,心下狠狠骂了那坏人,还想着问是谁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