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花和平王到达衡阳长公主府时,发现来的人还真不少,但却都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人物,许是冲着几位会出现在宴会的重要人物去的。珠花和平王自然不是这样的人物,从他们打量一眼没有围过来打招呼就看得出来。宴会的场所男女是分开的,珠花进去前,平王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会在外面等你。”
珠花点了点头,没好意思抬头看他,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她觉得自己被撩了。平王也没有等她回答,微微一笑便不舍地走了。珠花沉默了半晌,一直到了宴会场才打起精神来。
见过礼后,衡阳长公主亲热地拉过珠花的手,说道:“好孩子,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皇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个镯子拿去玩吧。”
衡阳长公主摘下一个手镯套到了珠花的手上,珠花虚推了几声后便道了谢收下。只是她一向是个有些疑心过重的人,对别人过份的好意总存着猜疑,等一到无人的地方,她就把镯子摘了下来。这镯子材质与她以前见的都不同,做工倒是精美,瞧得出是好东西,珠花想了想还是没敢戴就把镯子放在帕子里让秋初收好。跟着老妈看过几眼宫斗剧,她总要学着多个心眼。
“小姐,长公主发现了不会生气吗?”秋初有些担心地问。
“生气就生气呗,我们本来也就是个面子情,在外人前面装一装也就是了。底子里关系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我想她自己也清楚我们的关系好不了。我可不会为了面子冒险!”珠花不以为意地说。
正巧迎面她看到了谢珍妍,她便上前与她打了招呼,还跟她边上了几位小姐结识一番。谢珍妍找了一个空隙,拉过她说道:“衡阳长公主最是爱面子不过,以后怕是有的烦了。其实让平王殿下过来露个面就成,用不着两个人都过来。”
“小女与殿下才订亲,这也是衡阳长公主第一次下帖子,我自然得过来一趟。”
谢珍妍闻言,点了点头,又说:“这些日子总不见你出来,我还想让我家妹妹见见未来表嫂呢,可惜她今日有事不能过来。”
“世子夫人惯会笑话人。若是这般,小女可不去了。”
“莫赖我,你是个胆大的,可瞒不了别人。”
两人说笑一阵,谢珍妍在前面见着一个熟人,便跟告别。珠花认得那是一个缠人的夫人,也难得谢珍妍能耐着性子应付下来。毕竟在陌生人的园子里,她也不敢往偏僻处去,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离人群又近的地方坐了坐。坐了没一会儿,她便听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她往哪儿走了。”
咦,别是让她撞见什么事吗,珠花本着避险的本能,故意跟秋初说:“刚刚世子夫人那身衣服可真好看。”
“是呀。”秋初也故意大声应了一声。
却不想两人话音一落,便听到那边有几低压抑不住的笑意,珠花一头黑线的想,她这莫不是自己撞枪口上了。站起身,她努力淡定地看向迎面走来有些陌生的姜三娘。
姜三娘近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比珠花还大一岁,徐青青被赐婚后不久,她也定了亲,听说是一位太原世族的嫡长子。订亲还没过一年那一位便病殁了,姜三娘毕竟跟他有过婚约,得为他守半年孝。只是这半年之后,她的亲事也就更艰难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长安便隐隐在传姜家女不祥,还有人说是因为横死在宫中的姜妃作祟。不管是真是假,敢娶姜家女的人的确不多,姜三娘又相看了一年,最后不得不定了一个家族不显的文官。
这已经是下嫁了,她堂堂侯府嫡小姐嫁给这样的人家实在太过辱没,早知道如此当年她就应该牢牢抓住西海郡王。订亲后不久,她查出这位文官在老家竟有一个庶长子,她也不是个手软的,当即派人去把那位庶长子和他的生母除去。只是不知怎么的,派去的人竟然失手了,母子两人还上了京把这事告诉了跟姜三娘订亲的人家。两边扯了一阵,最终悄无声息地解除了婚约。
姜三娘如今也十八了,亲事还没有着落。她先前还想着若是实在不行,她大不了嫁给平王,反正平王也不可能继位,这总不会碍了武香香的眼,这亲事说出去也体面,只要她命硬就行。她甚至暗中查了平王的生辰八字,偷偷去高僧那儿合一次,高僧也没说两人会相克。可惜她还没有向家人提这事,珠花竟然就跟平王定下了亲事。这程府的野丫头也敢跟她来抢男人,上次她和西海郡王的亲事没成也是程三娘在边上坏事,还有方九郎,若不是程三娘碍眼,方九郎怎么会拒了侯府求亲呢。论容貌论才情,她哪里比不上程三娘,定是她借着武香香的势使了什么手段,姜三娘这样想着,便打算给珠花一点颜色瞧瞧。
尽管来者不善,两边还是客气地行了礼。
“程妹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气色都比以前好多了,可不像刚生过病的人。”姜三娘假意温和地说。
“托姐姐的福。”珠花应付了一声,她是知道姜三娘近况的,也知道她和衡阳长公主的儿媳是表姐妹时常出入衡阳公主府。
彭驸马尽管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喜,倒是觉得他的这个儿媳是个好的,脾气好又能管家。只是衡阳长公主对这个过于能干的儿媳妇并不太喜欢,彭公子对她也是一般,后来还在她孕期闹出事来,生生气得她早产了。如今她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为了这个,姜三娘总往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