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纪王也听说有孩子在平王府闹鬼的院子撞邪的消息。
他风风火火地到了平王府,质问道:“你也太不仗义了,院子修好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不是说好了先让我带人来玩吗?”
平王正坐在榻上喝药,面色不改地喝完药后,他把药盏放下,不急不徐地说:“刚修好不久,正巧程家小弟听说了想叫朋友来,便让他先来了。”
“你这样可不行。你这才跟程三娘订亲多久,就对她的弟弟这般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怕了她呢?”
平王一笑,调侃道:“我怎么还听说你托人家带话了呢?”
“唉,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纪王无所谓地挥挥手,在平王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知她带了没有。”
“过几天,我去帮你问问。”平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纪王一听,冲他挑挑眉,调笑道:“怎么,想去见媳妇了?这样才对,媳妇多好呀,你早就该娶了。”
平王微笑点头。
纪王见他赞同,更来劲了,说:“你这些天病了,连除夕宫宴都没去成,我可为你担心了,就怕你真是被程三娘可吓到了。其实我瞧着她个子娇小,也不像个凶悍的,你以后硬气一些,就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了。男人嘛,家里的大事小事还得自己做主,不然……唉,还不如一只猫呢。”
前些天,纪王为了逗女儿高兴抱了一只白色长毛猫回来,谁知小姑娘玩了几天就腻了,倒是王妃喜欢上了这只猫,一直抱着连吃饭也摆着凳子放在边上,对它比对纪王还好,对纪王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惹王嫂生气了呢?”
“有吗?”纪王皱着眉问,“这么多事,她一件件生气也不嫌累得慌?”
“是累得慌,我听着都累。”平王叹道。
纪王耸耸肩,忽地回神按住他的肩膀,“好呀,你的嘴巴几时也厉害起来了,还敢说皇兄?谁借你的胆子?”
“还能是谁呢?”他抿唇轻笑道。
纪王嘶了一声,暗想,莫不是平王想娶媳妇太久,如果亲事又还算顺利所以高兴疯了?怎么脾气都改了。想了片刻,他故意逗他:“你如今病好了,是不是就要去见她了?”
“是呀,就明后日吧。”平王笑道。
“府里东西可还够,要不要皇兄分几件好东西给你?”纪王压低声音问。
“还是不动侄女的嫁妆了。”
“算你还有良心,没忘了你侄女。”
可惜平王的盘算很快就落了空,他向程府递帖子正式上门拜访时并没有见到珠花,因为珠花病了。
珠花已经有些年没有生病了,这病来的也忽然,她昨个儿睡下的时候还好好的,身上没有一点不妥,第二天早上就昏昏沉沉,连床也起不来了。大夫来看了说是时症,得要屋子里静养,不可见外人。珠花也担心大夫话里的意思是这病会传染,连几个孩子都不让来探望,又何况是皇子。两人虽然订了亲,但是进闺房探病这样的事,还是不妥的,平王也没有要求进屋,之后却每天过府询问,盼着珠花能早点好起来。
珠花这一病,长安城的流言又翻了新。有的说平王病好了,现在轮着平王克着珠花了;也有的说,平王府的恶鬼跟着程公子回了家,如今缠上了程三小姐。肠子听到这个传闻很是惊慌,因为进去的四人都说看到了鬼,他已经认定那间宅子里的确养着鬼,如今这鬼缠上了姐姐,要是把姐姐给缠死的,这都是他的不对。
所以一听传闻,他就着急忙慌回家的时候,正好在家门口遇到了来探病的平王,他立马上前拉住了平王的手,后面的大宝想拦也拦不住。
“你一定认识很多和尚道士吧,你快去把他们找来,我姐……我姐要不行了。”
这时躺在床上又打了一个喷嚏的珠花,紧了紧被子,暗想,这次的流感挺严重,估计得养个小半月才能好吧?只要好好养着,死总是死不了的。她却不知外面有人听了她弟的瞎话,整个人都定住了,甚至连事情的真假都没功夫分辨。
是因为他假借神鬼给自己安上了克妻的名头,所以来了报应吗?怎地她那般鲜活的一个人,转眼便要不在了呢?若是她真的去了,他的余生还有什么意思?
来迎客的高管家见平王脸色煞白,急忙解释说:“公子,你可不能瞎说。三小姐好好的,虽然病了,但是中午还吃了一碗馄饨面呢,白大夫过来也说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白大夫过来没用,是有恶鬼跟过来了。”肠子一口咬定,见高管家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强调说:“真的,我好几个朋友都看见了。”
他们竟然认为是真的?边上的萧林不淡定了,见平王没有阻止,便上前小声解释道:“程公子,那都是有人假扮的,是专门用来吓进院子的客人的。”
“啊?吓我们做什么?”
“公子们不是为了被吓才进的院子吗?”
“胡说,我们是为了比谁胆子大……”肠子争辩道,又一细想,可不是,比胆子大的时候是得有人在边上负责吓人。
“肠子,你现在胆子挺肥呀。”里面响起孙氏温和的声音,她正巧要出门顺带想见见天天来探病的好女婿,谁知在门口碰到这么一出。家里这一大一小的,怎么就都没长脑子呢?她如今已经不会再叫他肠子,而是叫他阿宝,每次她叫这个小名的时候就是要动手教训他的时候。
平王听到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