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露出头来,原先见到的湖心小岛,山峦叠翠,早已成了过眼云烟;眼前只剩下一座连着一座的丘陵,山谷,再就是散落在山脊四处的村落。
今夜的月亮不是很圆,但横扫一遍四周,能见度依然有好几公里,兴许是山里空气清洁,空气中杂质少的缘故。几个人用肉眼,完全可以看清周围好几公里的距离。
刘东身上还绑着荧光石,张如铁灵机一动道:“把这东西收起来,万一别人发现我们怎么办?”
刘东听到后,觉得很有道理,忙把背包拿开,往包里塞了起来。
至于手电筒,冷烟火,通通全都消耗殆尽,再留着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大家只想着赶紧到城里,再想办法回到上海。
山风正劲,几个人虽说都已是入秋的行头,但在地下近十来天,有些地方早已磨破,特别是张如铁跟刘东,两人一路上多次参与打斗,身上衣服哪里禁得住,好在都是运动装,倒也不算太严重,但破口处,山风袭来,还是有一股子凉意。
王老大拿着地图,在上面找来找去,始终一无所获,几个人也是一脸焦急,不知现在这个时候,大家落在什么地界,不知还在不在浙江境内。
折腾了足有近半个钟头,依旧无所头绪,张义满便提议,先下山再说,管他是哪,到了人多的地方,一问便知道了。
大家听从了这个曾经的神龙架护林员的主意,也不再考虑身处何处,径直朝山脚走去。几人都是一路走的小路,生怕碰上附近村落里的人,偶有一两声犬吠,也没刘东从藏区学来的藏獒声音给吓哆嗦了。
接连过了两个村落之后,终于在一个规模稍微大些的村落头,碰上了一张牌坊跟几块碑文。看着这些碑文跟牌坊,隔着村里倒还有些距离,几个人索性走上前一看,果然收获不小,原来此处已经到了安徽境内,上面碑文上写着此处为天字号山。
几天功夫,几人竟从浙江境内,穿越到了这安徽,路程上,岂不最少已徒步几百里?
刘东正想感慨一番,就被张如铁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别人地盘上,半夜三更,大声喧哗,惹起民怨,那还得了。
刘东只好收敛起刚要准备雄壮开阔的喉咙,吐了吐舌头,随着大伙朝村外走去。
又走了五六里,终于出现了黄土铺就的勉强称得上是公路的地方,一没路标,二没车辆,三人只好凭着感觉渐渐向下走,直到越走路越快,越走路越平的时候,总算是蒙着路了。
快到黎明的时候,三人终于到了县城,潘娟跟刘东在附近宾馆订好房间后,其余人才慢慢跟了去。
路上没少挨别人异样的目光,衣着不讲究,出手倒挺阔绰,开放没多少年的县城,看上去也很是破旧,一些陕北窑洞似半拱形建筑,毫无疑问是本地政府所在地。
刘东一共订了三个房间,在宾馆内休息了大约四五个钟头,各自又都里里外外的清理了一遍,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如铁跟潘娟在跟前台问清了县城卖衣服的地方后,便打算出去给大家买一身换洗的行头,毕竟现在这副模样太吓人了。
潘娟一个人在房间打扮了半天,由于很少参与到打斗,又加上女孩子比男人更会爱护的关系,她一身运动装,虽然有些泛黄,但从房间再次出来时,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判若两人。她那刚刚洗好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嘴上虽然没说话,眼神却很温柔,一旁的张如铁忍不住偷偷在她身旁闻了又闻。
太香了!
一种浑然天成的香味自这个辣妹身上发出,不单单是洗发香波的味道,更有她独有的少女气息。中午的阳光温暖,照的大家心头一片喜气洋洋。潘娟自然不自然发出的微笑更是将一旁的张如铁迷得方寸大乱。
女人天生就是路痴,这话一点都不假;而张如铁呢,有佳人在侧,哪里还记得路。两人在几家规模在县城来说还算不小服装店里来回逛了半天,总算是挑好了衣服。再是往回走时,潘娟一懵,开口问张如铁。
张如铁嘴角边正流露出一丝口水,双眼迷离,问他怎么往回赶时,他哪里听得进去。
潘娟瞬间来火,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犯花痴,每次见自己的时候,都跟吃了**汤似的。当下,在这小小县城,竟找不到回去的路,潘娟一个来气,再次开口已是咆哮:“我们迷路了,怎么回去?”
直到这声吼过之后,张如铁才反应过来,一边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又看了看周围,回过神来,眼前的情景也是一片模糊。
这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怎么到了这小县城,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说完,潘娟也不听解释,将衣服往张如铁手中一扔,蹲了下来。
张如铁哪里见过女人撒娇跟哭过,眼前的一切,更是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直直站在原地,高高的人影刚好把潘娟挡住了。
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哪家的男人虐待女人呢。
周围人越聚越多,路上走的,开拖拉机路过的,骑三轮的,甚至连做生意的都把店铺放下了,向两人围拢了过来。
不多一会儿,两人便被团团围住,周围人也开始指指点点了起来。
男人肯定是舍不得给女人花钱,你看,他一个人买了这么多件男士衣服,女的,就这么一身。”
样子,这两口子也不像是很穷的人啊,这男人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