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命令尚可喜领一队骑兵,先在前面探路,自己领人在后面追赶。
尚可喜也明白孔有德的意思,他也深有同感,自己等人作为降将,如果没有实力,谁会将你放在眼中,如果自己的火器部队里,多了二十几门火炮,实力肯定能上升一大截,到时,在大清国肯定会有更多的话语权。
汉军的主力是火器,所以大部分都是步兵,只有一支500人的骑兵小队,作为探查敌情所用,这次尚可喜怕有闪失,便将这只五百人的骑兵小队全部带上。
尚可喜心中着急,急催胯下的战马,马蹄飞扬,很快便出了大营,根据探子的回报,一路向南疾驰而去。
只行了一盏茶的时间,透过飞扬的大雪,就看见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哨人马正在行军。
尚可喜见状大喜,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追上了,但是又担心自己想要的火炮已经被运送走了,便催马又向前奔了几步,想要确认一翻。
距离更近了,已经能听到前方喊话的声音,而且距离近了,已经能看到前面的人拉扯的东西是什么。
尚可喜凝神仔细望去,一颗心才终于放下了,前面正是明军士兵,而他们拉扯的东西正是火炮。
此时,前方的明军已经有了觉察,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在集结起来。
尚可喜见状,心中一阵冷笑,既然被我发现了,还想抵抗,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不念同族之情了。
尚可喜向旁边的兵卒挥挥手,“现在冲上去将这些明军杀光,等抢下这些东西,人人都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在什么时候都管用,尚可喜身边的骑兵,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自己一方虽然只有500名骑兵,而前面却有1000多个明军,这些汉军却并不害怕,因为自己这一方全是骑兵,而对方这1000多人都是步兵,这根本没什么害怕的。
冷兵器时代,骑兵就是战场之王,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这就是事实。
战马庞大的体形,再加上快速奔跑时的冲力,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兵种能够抵挡这种冲力。
一队强悍的骑兵小队,能将一大批的步兵战阵,冲撞得七零八落,然后携着这股威势,一举将敌人打垮。
这500匹战马的冲锋,虽然不能像大股骑兵冲阵那样,如钢铁洪流一般,单看威势就让人心寒。
500匹战马虽然不多,但冲锋起来,也如同一道龙卷风,带起的积雪,更增加这道龙卷风的威势,让人毫不怀疑它的威力。
对面的明军首领,名叫赵良田,现在的职务是火铳队的千户,他是陕西人,家境贫寒,他母亲生他的时候,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却发愁了,请人给起名字,还要花钱,而自己起名字,却又起不出什么好名字,就像他们村子里的男孩子,只要是自己家里人起的名字,不是二狗子,三狗子,就是二娃子,三娃子,要不就是狗蛋儿,土蛋儿之流的名字。
赵良田他娘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叫狗蛋儿,直到孩子十岁了,还没有取大名,便让他老子花钱请人给他取名字,赵良田他老子倒是听话,高高兴兴去请人起名字去了,可是到了地方,一问价钱,便低着头灰溜溜的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琢磨着如果就这样回去,恐怕孩子他娘会伤心,便开始寻思起个什么名字呢?
陕西各地天灾不断,盗寇四起,田里收成又不好,为了一家人在这个灾年能活下去,赵良田他老子便狠心,将家里最好的两亩良田,卖给了本村秀才,虽然能暂时喝口稀粥,饿不死人,但是明年该咋办?家里少了出粮食最多的这两亩良田,以后收的粮食更少,想要吃饱饭却更难了。
想到失去的两亩良田,赵良田他老子一拍脑袋,就叫赵良田吧。
希望儿子长大后,能将这二亩良田赎回来,起了这个名字,也算是个念想吧。
赵良田他老子却留了个心眼,回去跟她老婆子说是花钱请人起的名字,赵良田他娘虽然不相信这是花钱起的名字,但是见到丈夫一脸苦涩的样子,却也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是假装相信了,只是心中却更多酸楚,自己的孩子,想花钱取个名字都取不起!
赵良田这个名字,却没有给家里带来好运,只是短短的十年,家里已经没有了一亩一分的田地,不论是好田还是坏田,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土地。
为了不被饿死,将所有的田地卖了,但也只是维持没饿死,眼瞅着家里已经没有了生活来源,他老子气的一口气没上来,便抛下他母子二人挂了。
生活更加艰难,为了活命,母子二人加入了难民大军,被贼寇可天飞裹挟,四处游荡。
他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没多久,就病死了,只剩下他孤苦一人,在这人世间,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而苦苦挣扎。
崇祯五年春天,天可飞遭到大股明军的围剿,眼见抵挡不住,便领着手下的嫡系部队和难民,向庆阳方向突围。
洪承畴为了保险起见,亲自赶赴庆阳,跟总兵曹文诏和贺虎臣汇合到一处,统一指挥这次会战。
天可飞被堵在西澳,装备精良的明军,当然,与贼寇军相比,明军装备算是精良,最起码有刀有枪,而且人手一把,有的人身上还有皮甲。
相比之下,贼寇却惨得很,只有天可飞的嫡系部队,才有一些制式武器,其余的难民,手里只拿着木棍,有的人连木棍都没有,只能赤手空拳,至于铁质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