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林锡恍然大悟。他抬眸瞅了瞅仍旧面色平静的季成书,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头尾。他听着电话里夏城小心谨慎的声音,心中颇感无奈,只得说:“嗯,我知道了。”
夏城连连道:“公司强行操作,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林锡,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锡静默了许久,想起了剧组里那个总是偷偷摸摸从各个角落偷看自己的视线,终究是长叹一声,说:“夏城,我相信你,但是你的粉丝能不能相信你我就没办法保证了。我以前在天语呆了一年也大概清楚,天语稻褪侨绱恕D慵热灰在天语呆下去,就要真正地融入这个地方。一边向天语屈服,一边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谅解。这种左右逢源的好事,夏城,世界上是没有的。”
电话那边沉寂了很久,只能听到杂乱的背景音,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林锡也没有挂电话,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夏城的回应。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了被挂断的忙音。林锡无可奈何地叹气,摇摇首将手机放下。
一直坐在前座默默听着的季成书终于抬了眼,从后视镜里看着林锡,问:“夏城来向你道歉了?”
林锡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车内的气氛顿时又恢复到了起初的平静,季成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敲打着,犹豫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对夏城的行为,似乎不大喜欢?”
林锡淡淡地抬了眸子,轻轻扫了季成书一眼,微微启唇说:“嗯。在其位,谋其职。他既然在天语,就不应该跑到我的面前告状,将自己撇清。”
听了这个答案,季成书满意地点点头,他笑着勾了唇角,不再说话。
又过了很久,车子从岔路拐过下了高速进了g市。季成书说:“这次来看祝清的戏,一是想让你从他们这些前辈那里学学大屏幕的演戏技巧,第二就是希望你能够发展发展人脉。”
林锡昨晚接到季成书的电话后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于季成书的有心栽培也颇为感激。“嗯,我知道了。”
季成书轻笑:“在圈子里,有条件有演技还不够,你还需要有人脉,这样才有更大的可能获得机遇。”
林锡闻言稍稍一怔,沉默了许久。这种话他刚进入天语的时候并没有人向他说过,也走了不少弯路、吃了许多苦。他自己一个人在圈子里跌爬滚打了几年才出了头,被潘伦收到自己旗下。心中感到一阵暖意,林锡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说:“谢谢。”
季成书透过后视镜看着林锡的神情,笑了笑不再说话。车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只有副驾驶座上传来某位小胖子轻轻的鼾声,一声一声地扰乱着车内寂静的气氛。
g市离b市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早上八点出发,才不过十点就到了g市。等三人到了片场,也不过中午。
季成书给祝清打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祝清便派了助理接他们三人。祝清的助理小张是个大约二十几的年轻人,一张方脸,面容清秀,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看上去很和善。他急匆匆地跑出来接应,将手中的工作证发放到每个人手中,片场外的安保人员这才放行。
小张在前面带路,林锡三人跟着他进了片场。王方好奇地左右看着,一脸兴奋。看着他这副“不成器”的模样,林锡只能无奈地叹气。毕竟和祝清的新戏相比,之前李导的《凌神》就像是过家家一样。
祝清的这部《暗战》林锡是知道的,早在半年前他就听说了这部cx娱乐重磅投资的年度大戏。那时候潘伦还想着要争口气也投资一部警匪片来和cx娱乐唱对台,主角也想定的是齐文远,只可惜自从那件事以后,恐怕这部才有了点苗头的警匪电影大概只能无限期延后了。
道具组足足用了一间二百多平的房间放置各色道具,就林锡从门口路过时瞄到的,便有摆放了两个架子的仿真枪支和警服、制服。服装组的人员也是行色匆匆,不停地来回走动给群众演员送衣服。倒是有几个眼尖的看到了林锡一行人,但是也只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就赶紧去忙自己的事了。
四个人从另一个小门进了片场,走过狭窄的楼梯,便觉豁然开朗。高瓦数的照明灯从五六米高的钢筋天花板上吊垂下来,将整个现场照得如同白昼,耀眼明亮。足足七八台黑色高性能广播级摄像机对准了片场中央,一旁的摄像师们腰间穿戴着黑色的斯坦尼康、操纵着摇臂,从各个方位拍摄着现场。
望着这熟悉的一幕,林锡的呼吸稍稍停滞了一瞬,然后迈开步子向房间里的人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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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似乎被人用力踹倒一样,歪七倒八地乱放了一地。地面上都是破碎的玻璃和石块,还有流淌的鲜血积聚成河。黑色短发的男人穿着一身墨色长风衣,身手敏捷地躲在了一米高的木桌下,恰恰躲开了擦肩而过的一颗子弹。他的脸上贱了几滴刺目鲜红的血迹,手中拿着一枝银灰色捷克cz83,后背紧紧靠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果决坚毅,即使腹部中了一发子弹也没丝毫动容。
下一秒,从门口走进几个身穿防弹服的警员,各个小心翼翼地举着枪,扫视四周。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