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辉回头向那个夏家小辈,一瞪,那小辈顿时吓得瘫坐地上,屁股像是摔成了八瓣一样疼。
月无辉道:“我没侮辱他们啊,我一招一式都是按武林秘籍上来的,不信你看。”月无辉将一物抛给那个出头的林家小辈。
那小辈接过一看,是一本书,青布书皮上书言:哇神掌法。小辈又翻开书看,入眼是“哇,强得一塌糊涂”几个大字,再往后是“哇,你二大爷”……明眼可见的是,此书墨迹未干,明显是新写而就,小辈愕然。
那边夏萍拉着月无辉的话衣袖,道:“咱走吧。”
月无辉道:“这可不成,跟我走就要有个跟我走的样子,你太干净了。”
这乞丐,夏萍没嫌他腌臜,他倒嫌夏萍太过干净,可把林知音气得够呛。
夏萍倒是干脆,就地一滚,拔了凤钗,披下头发,把艳红衣裳撕得破破烂烂,再起来时,活脱脱像个乞丐,道:“可以走了么?”
月无辉点点头,环顾四方,道:“我要带她走,谁有话说?”
在座宾客皆不敢与月无辉目光对视,其余五大家族也是如此,至于林家,直接被月无辉略过。
林家大堂,林铭父母早下去照顾林铭去了,夏荣端坐不动,只有林知音知道,月无辉的桃核打中林铭时,也有一颗桃核打中夏荣,封了他的穴道。
林知音站在大堂门前,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虽早知今日会生变化,但她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尽管夏萍早说过要走,但看到女儿变成这副乞丐模样,临别时她还是心疼了。
最近世道不怎么太平,先是出了两个黑袍人,尽杀些六大家族的族长和长老,现在又来一个乞丐,光天化日之下嚣张跋扈地抢了林家的亲不算,还凭神乎其神的武学修为震得此间无人敢出一出头,若是些宵小之辈不敢出头也还说得过去,但在场却并不乏威震一方的武林名宿,竟无人敢出这个头。
林夏两家人心不再暂且不表,无人敢接月无辉的话,月无辉又望向了此刻脸色铁青的林书原,道:“这是林家不假,但你留不住我。”
月无辉说完,也不管林书原是怎样神色,领了夏萍,正要走,宾客立马让出一条道来,直通林家正门,还没走出一步,就有一个声音远远由外传来:“我有话说!”
“说”字才落,就听得“砰”地一声,林家正门破碎成屑,寒光一闪,狂风卷黄尘,直直袭向月无辉,月无辉两指间夹住了一柄剑,一把很大的剑,
月无辉屈指一弹,巨剑倒飞回林家正门破碎的烟尘中,一只右手接了巨剑,两个黑袍人并肩走来,一个魁梧,一个娇小,正是近日闻名天下司马问二人。
司马问杨剑指向月无辉,道:“我们,过两招。”
以往两个黑袍人都是戴着斗笠的,没人看得清样貌,而现在,司马问已摘了斗笠,六家及众江湖中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他长什么样:二十余岁,脸上棱角分明,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
没人知道林知音现在心里有多么担忧,月无辉虽强,她却不认为他能在司马问手下讨得半点好处。
月无辉道:“你报你的仇,我劫我的亲,你找我作甚?”
司马问道:“被你耽搁了几天,心里不舒服,想打架。”
月无辉道:“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
司马道:“怎么,你怕了?”
月无辉淡然一笑,道:“我是怕你吃亏,我和萍儿可都是会把式的,你身边小哑姑娘却是没习过武的,所以再会了!”
“会”字刚落,月无辉已然施展身法绕到小哑身后,杨手就是一掌击下,打中的却是司马问的巨剑,劲力激得尘埃飞扬。
司马问搂着小哑滑出尘埃,再看时,月无辉却已卷了夏萍不见踪影。
林知音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却又见司马问剑指林书原道:“当年之事,林家连你在内共有二十三人。”
三
荒山,野岭,月明星稀。
月无辉停下脚步,身后夏萍亦随之。
月无辉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夏萍嘻嘻笑道:“不是你要带我走的么?”
月无辉道:“我又没说让你跟着我。”
夏萍摇着月无辉的衣袖说道:“陪人家玩嘛,回。”
“别装傻,我知道你‘长大’了”月无辉把“长大”两字咬得有些重。
夏萍眼神脱去稚气,似乎是真的长大了。
月无辉道:“这才对嘛。”
夏萍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月无辉道:“你觉得呢?”
夏萍道:“修士。”
“不是。”月无辉道:“不用再问了,我也不会说,你早晚会知道的。”
夏萍道:“那我要做什么?”
“想想你要去哪里,我走了。”说完,夏萍就真的看不到月无辉了,只余下空气中的那一缕恶臭。
没几日,夏家异变和林家异变传遍江湖,两家虽震怒,但还是结成了盟友;司马问去了乔家,杀了十一个人,不再露面。
四
“嘿,你站住!”一个樵夫在上山砍柴的路上被夏萍拦下。
樵夫见夏萍长得漂亮且孤身一人,又是在荒郊野外,心里顿时起了歹念,眼睛不住地夏萍身上打量。
夏萍被樵夫看得烦了,上去就是一顿揍,边揍边说道:“让你乱看,让你乱看……”
小小樵夫哪是夏萍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揍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