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知音永远不会忘记昨日之事,猫爷神智一乱就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夏萍眼瞳变蓝,仿佛“长大了”。
猫爷昨日“大展神威”过后,夏荣等一众人心绪难平,久久不能自己,双眼发直,简而言之,都被吓坏了,而夏家其余人也惊叹于天地异像,整个夏家都带上了些许嘈杂。
再之后,夏简仁、夏荣夫妇等十一人各自回屋调息。
说来也奇怪,林知音是十一人中修为最为浅薄的,却也是十一人中恢复得最快的,林知音觉得与看到女儿眼睛变成蓝色有关,还有她最在意的一点,女儿真的想嫁给林铭么?正因想问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来找夏萍了。
在夏萍的闺房里,林知音问夏萍道:“萍儿,你老实说来,昨日是怎么回事。”
夏萍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忽然醒了而已。”
林知音感觉很奇怪,有一种会再也见不到夏萍的感觉,当即问道:“你真要嫁林铭?”
夏萍道:“不嫁。”
闻言,林知音一把抓住女儿的手就往外拉,道:“那好,趁你爹他们还没缓过来,赶紧走。”
夏萍却不走,拉了娘亲坐下,道:“我不走,我还要玩玩林家的八抬大轿再走。”
林知音吓了一跳,忙道:“那你岂不是还要嫁到林家?”
夏萍道:“谁说来接亲的只有林家?我说嫁,可没说要嫁林铭。”
林知音又吓了一跳,问道:“你有意中人了?”
夏萍道:“嗯,虽然没说,但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林知音心下稍安,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娘亲给你看看。”
夏萍道:“他叫回,我手上的白线就是他绑的。”
“啊?”林知音第三次被吓了一跳,急切问道:“你什么时候东苍龙的人有过交情?”
由不得林知音不问清楚了,六大家族和“东南西北”可是世仇,莫让东苍龙的小贼把女儿给骗了。
夏萍像是看穿了林知音心中所想,笑道:“娘亲不用担心,谁也骗不了萍儿,也不用再问了,拜堂那天你自会见到他。”
林知音心里不由来地叹了一声:“是啊!昨日就知道了,女儿长大了!”
寂寂夜色,寥寥人声,门外敲门声响。
林知音和夏萍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有谁会来这。林知音起身,开门,只见夏照立于门外。
夏照道:“受人之托,可否让我进去?”
林知音一边想着让人进女儿闺房不合适;一边又在想夏照是受何人所托?难道是女儿的意中人?
林知音稍有迟疑,却听身后夏萍道:“进来吧。”
夏照进屋,林知音关上门,转身却见夏照找不着个坐处。
夏照也不多说什么,用没伤的左手从怀里摸出一封未开过信递给夏萍道:“族长给你的。”
林知音问道:“哪个族长?”
夏照道:“不会放任夏家被如此糟蹋而不管的那个族长。”
夏萍正要拆信,却见夏照站在原地不动,问道:“你还不走?”
夏照道:“我也想知道信中说了什么。”
闻言,夏萍也不再管夏照,把信拆开,看完递给林知音,林知音看完才递给夏照。
看完信,夏照和夏萍则是看不出神情变化,林知音却是满脸疑惑。
信里写道:
“见此信时,将夏萍逐出家门,永世不得为夏家之人,临别之际,无以为礼,以小门玉饰为赠。”
落款是“大白胡子”四个字。
“告辞。”信也看了,夏照转身欲走,夏萍忽然问道:“哥哥以后作何打算?”
夏照道:“无力再涉俗世,但求此生平淡。”
林知音哼了一声,道:“这便消沉了么?”
夏萍也问道:“六爷爷的仇你不报了么?”
夏萍口中的六爷爷正是夏家第二高手夏简衣。
夏照冷笑道:“报仇?夏简仁他们敢么!我这些天看得清楚,哼!什么六大家族?也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之辈,不晓得司马问厉害时,哪个不是义愤填膺嚷着要报仇,吃了亏怎样?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一番话说完,夏照显得更加单薄了,也不再多留,转身而去,身影愈加孤寂。
林知音叹道:“是夏家误了他啊!”
屋里沉寂了一会儿,夏萍忽然说道:“娘亲,我以后也许不会再回来了,这几天来我房里睡吧。”
听到这话,林知音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只道声:“好!”
二
林夏两家都在忙林铭与夏萍的婚事,林铭倒也勤快,算好日子,广发请帖,林家广邀天下豪杰……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夏萍出嫁的日子,这段时间,司马问却是杳无音信,仿佛世间本无此人一般,倒是还未遭其毒手的乔林两家终日人心惶惶。
花轿在夏家大门前等候多时,林知音才把夏萍的头发梳好,夏萍身着凤冠霞帔,玉鳃抹红,美丽自不一一细说,林知音扶她上了花轿,一路锣鼓齐天直向林家而去
又几日,林铭穿着喜庆,早早便到家门口等候,胸前红花愈显娇艳,直到正午时分才瞧见花轿。待轿近,林铭踢轿,夏萍下轿,跳火盆……
林家好生热闹,江湖宿老赴宴,八方宾客来贺,一对新人,踏着郎才女貌的赞语直往大堂,就要拜堂了。
就在这时,破空声响,林铭正行走间,忽觉左脚一痛,跪倒在地,竟是被人用暗器打中。
在场武学修为高深者甚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