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六人当即随声附和,只有夏离一人始终“据理力争”,也不知谁说了句:“你要报仇,怎么不去杀了司马问?凭什么只让族人去拼命,而你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夏离气得直发抖,那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不是他不想报仇,只是夏简离给他留了手书,将自己与司马问的纠葛言明与他,且让他谨记万万不可寻仇,不然陈德威埋伏司马问也得算上他一个。
最后夏家各掌权者除夏离外都愿与林家联姻,但还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夏萍不想嫁。
“走开!”
“我才不去和讨厌鬼玩!”
“你们烦不烦啊!”
……
无论旁人如何劝说,夏萍都一口回绝。夏萍也发现自打大白胡子不搭理自己后,那些平日里一起玩的“好姐妹”们也不搭理自己了。
这还不算,过了几日,那些“好姐妹”又都来劝自己去和讨厌鬼玩过家家,夏萍对此没什么好脾气,大白胡子不搭理她后,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怎奈“好姐妹”们神通广大,攀上窗沿也要劝她玩“过家家”,闹得夏萍这几天不知摔了多少东西。
修武世家不比寻常人家,女子嫁人,少了许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约束,因为她们有本事逃,尤其是夏萍这种性子的,逼急了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夏简仁本想夏萍封住穴道待她嫁到林家便可,但谁让夏萍“猫爷护体”呢?猫爷只是露了一手,就把夏家人都镇住了,不敢再轻易靠近夏萍居所。
正这时,夏简仁接到一个可以让事情有所转机的喜讯,在外多年的夏荣林知音夫妇赶了回来,为何这是喜讯?因为他们有个好女儿,名叫夏萍。
夏荣在外听到林铭提亲之时甚是喜悦,他知道林铭自小就对夏萍极好,而且还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心里早把林铭当成乘龙快婿了,又能兼使两家结盟,何乐而不为?
天正晴,风正缓,夏荣夫妇、夏简仁、夏离、夏湖和另外七个夏家元老进了夏萍前屋正院,在此之前,众人是连大院门口都不敢久待的,只因猫爷露的那手太过吓人。
院里花奇草异,鸳飞草莹,甚是漂亮,夏荣把夏萍唤到前院,问道:“萍儿,为什么不嫁林铭?”
夏萍摇摇脑袋,有些听不懂:“嫁是什么东西?好不好玩?”
夏荣道:“就像我和你娘一样。”
夏萍叫道:“不要!我才不要整天和讨厌鬼一起!”
夏荣道:“胡闹!你表哥有什么不好的?还是他对你不好?”
夏萍抱着手,猛甩脑袋:“就!是!不!要!”
“由不得你了,这是为了你好,日后你自会明白。”夏荣也知这个女儿是说不通道理的,所以出手要封住夏萍穴道。
林知音眼快伸手抓住了夏荣抬到一半的右手,道:“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让她再想想吧。”
平心而论,林知音也是女人,也不想女儿嫁个不如意的郎君,对联姻之事本不苟同,但奈何她也如夏离一般,有心无力。
“让开!”夏荣却是一把推开林知音,合拢中食两指,势必要封住夏萍的穴道。
“尔敢!”一声大喝在所有人心头响起,除了夏萍。
天地间似乎变得沉重,有些压抑,压得众人心里又慌又闷,就在那么一瞬,所有人都动弹不得了,夏荣并拢的两指也停下了,猫爷已挡在夏萍身前。
猫爷早已来了,只是想看看夏萍会不会被夏荣说动,若说动了,他管别人家事作甚?若没说动,老友夏简离可是把夏萍托付给了他的。
天地间的压抑只有一瞬,仿佛心里莫名地一晃,只是有个莫须有感觉,然后,夏荣的两指打中猫爷右肩,把猫爷的整条右臂打飞了,鲜血四溅,血点洒了夏萍一身。
一众人都没回过神,夏萍直接“哇”地一声哭了,上前抱住猫爷,反复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猫爷,神色如常,也不顾右肩血流如注,用剩下的左手轻抚夏萍面颊,抹去一道泪痕,转眼又被泪水冲过。
猫爷道:“不怕,不怕。猫爷爷没事。”
“真的没事?”夏萍的声音呜呜咽咽、断断续续。
这么一会儿,夏荣一众人回过神来了,只是动不得,天地间又变得沉重,压得他们动弹不得,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丫头,你手上有什么东西?”猫爷语气平静,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他挡在夏萍身前时,夏萍挥起了右手,是想挡住夏荣而抬起的手。
夏萍道:“回在我手上绑了一根白线。”
“那你刚才有没有觉得有一瞬间的压抑?”尽管猫爷已经试过,但仿佛不听到夏萍承认就不肯罢休似的。
夏萍道:“没有。”
猫爷愣愣地看着脚边的半截木拐,还有半截在断掉的右手手里,没人明白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那种苦涩又有谁能明白?
感觉到夏湖有些许的挣扎,猫爷心念一动,夏湖立即脱口道:“是缠龙丝!她有缠龙丝!”说完,再度无力,因为猫爷只想听这一句话。
猫爷一只手就这样放在夏萍脸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按理说,寻常人若这样血流如注,此刻怕是已经死了,但这个猫爷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过了半响,猫爷忽然仰天大笑,天上立即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