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郑重的说道“天助放心,无论如何,兄长此生绝不会为满清效力。”
王斌郑重说道:“只恨你我兄弟缘浅,不过,最后,小弟想送戴兄一首诗,以表胸中所念,还希望戴兄收下。”
王斌也不管戴梓反应,挥毫一笔而就,对戴梓道:“戴兄请看,此诗可趁心乎?”
戴梓上前看了,心中一震,只见诗名为舟中友人索句,诗句写的是气势宏伟,“万里乘云去复来,只身江上挟春雷。忍看图画移颜色,肯使江山付劫灰。浊酒不销忧国泪,救时应仗出群才。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
王斌无耻地把竟雄先生的“东海”二字换成了“江上”二字。
戴梓收起纸张,对王斌施礼道:“天助放心,文开在此立言,这一生绝不会为满人效力,若违此誓,天打雷轰!”
王斌也深施一礼:“多谢兄长,天助替天下的汉人谢谢戴兄了!”
张直兴冲冲地来到王斌的房间,“三哥,听说那个怪人来了,快带我去看看,让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三头六臂!三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王斌放下笔,把在桌上写的纸张收起来,苦笑道:“傻兄弟,看不到了!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为兄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有些人,你即使割掉了他头上的辫子,也除去不了他心上的辫子”他悠悠地加了一句“一切还是随缘吧!”
吃饭的时候,桌上的几个年轻人意气风发的谈着以后的反清宏图大业,戴梓则是闷头吃饭,频频饮酒。
王斌不时不经意的看一下戴梓,看到他脸上不时浮现的复杂表情,羞愧与激愤,兴奋与颓然,王斌不由心里暗想,看来这戴梓也并非不可救药,不是个厚颜无耻之人,毕竟他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有着羞耻之心。
中午在营地,在戴梓拒绝了王斌的建议之后,王斌就泛起了要除掉戴梓的念头,毕竟在后世三藩之战中,此人的火器起了很大的作用,给了吴三桂极大的打击,不过,人才难得,王斌还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戴梓无精打采的回到客栈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他的心里也有一阵阵的冲动,年轻人就应该弃笔从戎,金戈铁马,平静四海!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多么令人心潮澎湃!但,多年来习惯了富裕安逸生活的他还是闭起了嘴。自己文弱书生一个,如何去笑傲江湖,做这掉脑袋的勾当!不如归去啊
难道自己就这样离开,屁股还没有坐暖和,就打道回府难道自己真的就愿意这样平凡一生,开启一国机械技术之先河,著书立万,开启民智,扬名天下,难道就这样无极而终了
第二日一大早,王斌去找戴梓,准备吃饭后送送他,到了客栈才知道戴梓一大清早就离开了客栈,等王斌追到码头的时候,戴梓所乘的船只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王斌不禁感慨万千,看来造反这个技术活真不是那么容易干的,一般人还真不愿意上自己这条船。
孙氏兄弟得知戴梓离开,心里也是不由有些沮丧,不过事已至此,大家也都已经尽力,非同道中人,也不可勉强。
遗憾归遗憾,事儿还得干下去,王斌回到营地,又开始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