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潘寿惊叫,欲起身相救,谁知身受重伤,一个不慎,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如此一来,周身剧震,摔得眼冒金星,五脏翻滚,竟如何也无法再站起来。
他抬眼而望,却见那柄盘龙偃月大刀竟生生止住,距离黑犬不足寸许,直指犬首嗡嗡作响。
潘寿一瞧应成,却见应成冷冷瞧着他发笑:“黑犬救主心切,忠心可嘉,倒叫人佩服,比之你这狗奴强了不少,你昔日行径,却不如一只黑犬,真乃令人不齿!如今瞧在黑犬的面子上,我暂且留你一命,若是再敢作怪,莫怪我来日无情!”
话毕,盘龙偃月大刀发出一道高亢龙吟,打着转,飞回到应成手里。
此时,黑犬稍能行动,悠悠起身,走到潘寿身旁将他驼起,潘寿瘫在黑犬背上,周身只有双手尚能活动,于是伸手轻抚黑犬鬓毛,这一人一兽,感情着实深刻,如今竟像是互舐伤口,互相安慰。
末了,潘寿道:“今日老夫技不如人,老夫认栽!别的不多言,今日你手下留情,饶了我这狗儿一命,老夫感激不尽!多年以前你尚敌老夫不能,如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年轻气盛,有此成就倒也正常,方才你我放对,瞧你的仙力浑厚无比,想必你已将《圣龙吟风诀》练至第七重了吧?”
应成笑道:“看来潘老果然是江湖前辈,道行姑且不论,这眼力倒是毒辣得很!”
“哼!”潘寿一听应成又拿他道行说事,不由冷哼一声:“应将军威武不凡,我等甘拜下风,今日就此揭过,后会有期!我们走!”
说罢便带了鬼府众人,就要离去。
“就这么走了么?”正当此时,传来一道声音。
潘寿一惊,回头看着应成冷冷道:“怎么?应将军留我等还有何事?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
应成忙道:“潘老误会!”说罢,又高声仰天而道,“哪位朋友?不如出来相见?”
潘寿一听,心惊更甚,原来当下还另有其人,自己却丝毫未能察觉,怎叫人不惊。
但听大笑之声回响不绝,众人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丝踪迹!
正当此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之声,铃铛声竟低沉阴森,宛如鬼泣之声,此声由缓入急,由浅化深,众人听得此声,登时头痛欲裂,神志不清,仿佛三魂六魄将要被勾去,纷纷抱头挣扎,只道是痛苦不堪。
应成暗道不妙,当即深吸气,一股仙力自丹田而上,涌至膻中、璇玑、水突等穴,大张其口,一道高亢的龙吟之声由此而发,响彻此间!
龙吟之声一出,众人但觉清醒几分,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未曾料到这铃铛之声竟有如此摄魂之能,若是无应成在此,只怕着了这神秘人的道儿了!
伴着铃铛之声,一道幽光闪过,落入场中。
幽光隐去,众人瞧得分明,赫然是一个身穿青衣,头戴黑色高帽的中年汉子,高帽上绣了“天”、“下”、“太”、“平”四字,右手握了一只哭丧棒,棒柄处吊了两只黑色铃铛,那中年汉子落定,铃铛之声戛然而止,归于沉寂。
潘寿见了此人,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中年汉子笑道:“我若不来,任由他人欺侮我鬼府不成?”
潘寿心高气傲,听出这中年汉子话中有话,若是换做旁人,他免不了要反驳几句,但若是面对这位中年汉子,潘寿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只得哼哼两声,便没了下文。
应成自然也认得此人,当下拱手道:“范八爷,没想到你我二人竟又相见了!”
此人当然也是鬼府之人,乃是鬼府五老之一,道行高深,较潘寿、江不归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此人乃是鬼王萧安的左膀右臂,领鬼府右护法,深受萧安器重。
此人姓范,原名却是不知,只知他自称“无赦”,江湖人称“死有分”,又因为他排行老八,江湖之中给面子的,便称呼他一声“八爷”!
“应将军,这圣盟大会方毕,应将军不回神庭操练兵将,如何到了此处对我鬼府前辈大打出手?”范无赦转而向应成道。
应成道:“应某自问不是英雄豪杰,但也见不得别人欺侮弱女子,正巧我与潘老有缘,在此相见,应某瞧见潘老在此刁难花谷众位仙子,技痒难耐,实在按捺不住,便出手向潘老讨教几招!怎么?八爷也有兴趣与应某切磋几招?”
范无赦嘿嘿一笑:“应将军既然有此雅兴,无赦自当奉陪!”
“好!”应成大喝一声,提刀而上!
范无赦扬起手中哭丧棒,迎面向应成杀去,那铃铛之声再起,竟凝音成线,只针对应成一人。
应成道行之高,哪里怕了这摄魂铃音,周身金光大放,便将这铃音阻挡在金光之外!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盘龙偃月大刀金光熠熠,哭丧棒幽光湛湛,二兵相接,须臾之间,应成与范无赦已然斗在一起!
二人斗得激烈,龙吟不止,铃音阵阵,盘龙偃月大刀与那哭丧棒已是凝成兵魂,一条金龙,一个鬼将,怒目而对,更有一番气势!
应成与范无赦二人你来我往,已斗了数百回合,仍未分出高下,旁观之人瞧得心惊,深觉此二人道行通天,斗得是惊天动地,风起云涌。
正逢二人越斗越勇,誓死不分之际,天际风云突变,围观众人纷纷瞧去,眼见三道神光朝此处疾驰而来。
这三道神光,一白、一红、一青,缠斗